也不知从什时候起,愤怒在他心中日益滋长。
他觉得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该死,比如在公共场合吵闹孩童,比如殴打医生患者,比如贪
侯诚声音已经发颤,“没有。”
杨南柯又问:“那你父母还……健在?”
“在很小时候,他们就已经去世。”侯诚说。
三轮车上安静半分钟,旋即爆发出阵笑声。
杨南柯拍着腿说:“大叔,很羡慕你啊。你有没听说过句话——有车有房,父母双亡。这是最盼望人生状态。”
杨南柯压根没注意到侯诚异常,继续滔滔不绝,自称是背着父母辞职,离家至今已有小半年,为不让父母找到,个电话都没有往家里打,还早早换掉手机,办不记名电话卡。
“只要藏得够好,他们就别想找到,报警也没用,们那小地方警察是什水平,又不是不知道,八成随随便便查下事,根本查不到现在已经不在北方。嘿嘿,让他们担心去吧。”杨南柯晃着脑袋说:“反正他们成天没事干,这也算是给他们找点儿事做。能找到算他们本事。哈哈哈,还有姐,嫁人后就把工作辞,说是帮姐夫做事,其实根本没正事可做。看她闲在家里也挺无聊,不如和老婆子老头子起来担心担心。”
侯诚听得直咬牙,汗水已经从额头流下来。
杨南柯越说越起劲,得意洋洋地讲家里重男轻女,姐姐从小就像自己奴仆,读书成绩本来很好,但因为家里还有自己这个小儿子,最后只能放弃学业,外出工作,最后嫁个根本不爱男人;又讲父母都很蠢,辈子在国企混吃等死,鄙陋没见识。
“真是受不妈,天催着结婚。才24岁,还没玩够,结什婚啊?再说,结婚也是需要资本好,他们连车都没给买,买婚房钱也没攒够,怎结婚啊?们家吧,也就是在庐城那种小城市算过得去,到大城市哪里够看?就比如你们洛城,哎,洛城比们那儿省会城市发达不知道多少倍。这次出来呢,也算是开眼界啦!”
侯诚握着车把手已经湿。
这刻,杀意在他心中翻滚。
多年来,他直在庆岳村过着僧人般日子。村民们大多瞧不起他,不与他来往。他也不屑于与他们来往。
他不是真木讷,只是懒得跟村民们交流。
他只念过小学,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个文盲。父母留给他房子与田地,这已经足够他过活。农闲时,他看过很多书报,最喜欢揭露社会阴暗面新闻。
杨南柯说得兴起,将自己父母贬低得无是处,好似他们活着都是浪费资源。
侯诚说:“他们是你父母,为人子,不该这样说自己父母。”
杨南柯已经彻底打开话匣子,“就是瞧不上他们。真,他们吧,可怜又可恨呐。辈子待在庐城那种小地方,自己不想离开,还管束着,不让离开,守着份死工资,不思进取,井底之蛙似。你知道吗,其实毕业后不想回庐城,自己能在省会找到工作。还不都是妈非要回去,说什给买房子。”
侯诚闷声开着三轮车。
杨南柯吱吱哇哇说大通,觉得有点没劲,忽然问:“大叔,你有子女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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