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现在是‘死人’。夜里死去没有遗言,接下去就只能看你们玩儿。”女人自觉地走到角落里,再不吭声。
“活着”八人聚集在平房外空坝上,开始煞有介事地分析谁是狼人,昨晚是谁杀死玲珑。
玲珑——也就是扎马尾女人——兴致盎然地趴在窗户上,看上去正在听这场以自己为中心,自己却无法参与其中讨论,实则目光却只是注视着其中人。
那个挥下塑料狼牙棒男人。
夜里,男人虽然带着狼头,没有露出本来容貌,但她已经从身形中判断出对方身份。
“嘭——”
天亮,阳光就像双有力手,撕开夜色无聊伪装。
怪物在自己房间里,将块漏气塑料皮塞到床底——那就是夜里看上去分外可怖狼牙棒,然后将狰狞狼头从脑袋上取下来,揉揉被汗打湿头发。
门外传来阵急促脚步声,他听见有人在问:“昨晚是谁死?”
将道具通通藏好之后,他抹把脸,打开门。
逆着月光,可看清那人穿着件及膝斗篷,手中握着根长棍,长棍上嵌着整齐钉子,像是根能轻易要人命狼牙棒。
女人顾不得腿上伤,奋力从地上爬起来,呜咽着,喘息着,跌跌撞撞继续奔跑。
拿着狼牙棒人彻底从阴影中走出,斗篷之上出现,竟然不是人头!
尖耳,长嘴,它项上生着居然是狼头颅!
惨淡月光中突然响起阵狼嚎,它直立奔跑,速度极快,如这荒村中刮过风。
荒村,冬夜,孤月高悬。
低矮房屋在森冷月光下,宛如具具失去生气多日尸体,正在悄无声息地腐败。
空气湿冷,附着在身上时,像是有什东西阴魂不散。
风从光秃秃树梢间刮过,撕出片令人胆寒响动。个瘦小身影突然从“尸体”边奔跑而过,雨靴踩踏在碎石与黑色泥土上,脚后跟掀起细微尘埃。
那是个年轻女人。
拿到平民牌时,
“玲珑不在房间里。”个戴着眼镜男子神情凝重,“看来昨天晚上死是玲珑。”
这时,早就离开平房短发女人急匆匆赶回,手上拿着张卡片。
“平民。”眼镜男接过卡片,“她人呢?”
“这儿!”已经“死去”女人出现在门口,马尾重新扎起,本该被砸得稀巴烂头颅完好无损。
她唇角,甚至挂着丝羞赧笑意。
女人不得不再往后看,每次,眼中畏惧就更加明显。
它在笑,那声音怪异得令人骨头发麻。
“你别过来!”女人凄厉地喊道:“别过来!”
村子越来越远,狼头人身怪物终于逼近女人。
它手中狼牙棒高高举起,在女人喊叫中猛地挥下!
她穿着难以辨清颜色冲锋衣,不长头发在脑后扎个低马尾,腰间绑着个腰包。她边拼命向村庄外跑去,边往后看。在激烈跑动中,马尾渐渐散开,发丝随着她往后看动作,而不断打在她脸上。
发丝间,喷出她急促喘息,溅出她惊惧目光。
“啊——”
声痛呼,女人右脚卡在石坑中,整个人在失去重心之后,重重跌倒在地。
就在此时,道形如鬼魅高大身影出现在她不久前跑过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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