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直到必须将骨灰取走时,不管是她还
五年前,也是这个时间点,她和他父亲给病逝母亲买最便宜骨灰盒,现在,她父亲遗体正被扔在处理间里,做火化前准备。
她低下头,看看那个朴素骨灰盒,自嘲道:“对你们够好吧,你俩死,还能睡‘情侣盒’。”
从办手续大厅到火化堂,有段不短距离,那些有钱人家路走路抛洒白色纸钱,人走在这条路上,不可避免被沾上纸钱。
都是送葬者,没人计较这些,但孟珊却突然感到害怕。
她将张纸钱从头发上扯下来,用力捏成团,摔在地上。
对经济水平般家庭来说,给逝去亲人买墓地是笔不小支出。最近十多年,冬邺市房地产行业飞速发展,丧葬业也没有落后。人们活着时候为个暂时栖身之地拼命奋斗,若是死亡突然降临,却不定能立即入土为安。
“西月”殡仪馆不是冬邺市最好殡仪馆,却是人流量最多个,因为市里没有哪家殡仪馆骨灰保存业务比它开展得好。
通常情况下,殡仪馆会为客人提供骨灰收费保存服务。那些没有来得及给逝去亲人买墓地人,或者暂时没有那多钱买墓地人,会将骨灰存放在殡仪馆。
随着政策、经济形势改变,各行各业都有可能陷入寒冬,只有殡仪馆不会。城市里每天都有那多人死去,只要有人,殡仪馆生意就会长盛不衰。
市里其他殡仪馆因为地理条件不太好,存放骨灰“福寿堂”建不太大,因此制定规矩,要求客人顶多在半年内取走骨灰,如果迟迟不取走,殡仪馆会将骨灰处理掉。
此时仍是凌晨,离天亮还有很长段时间,冬天寒风阵阵,而这里又邻着山,从山里刮出来风,总是阴沉沉,像是带着鬼和尸体阴气。
孟珊想到自己母亲,继而想到那不知被撒在哪里骨灰。
当初办理骨灰存放手续时,孟珊交半年钱,以为半年后能给母亲买个墓地。但那半年她任劳任怨地工作,存下来钱却被父亲偷偷拿去喝酒打牌,全给输光。
她哭着咒骂父亲,父亲声不吭,低头认错。可认错有什用?输掉钱不会自己回来。
没办法,她只能办骨灰续存。
“西月”殡仪馆就不样,它位置虽然偏僻,但恰好靠着座山,只需将山开发出小片,就足够存放数不清骨灰盒,所以它给客人规定骨灰保存时限更长,存个两年都没有问题。
很多实在是买不起墓地人,就将亲人遗体送到“西月”殡仪馆来烧,骨灰能多放天就多放天,放个两年,总能存够最次墓地钱。
不过也有不少人最后放弃取走亲人骨灰,好像两年过去,思念也就淡,不愿意为堆没有意义灰,花掉自己流血流汗攒下来钱。
这些被遗忘骨灰最后去哪里,将它们遗忘亲人是不愿意追问。
今天是孟珊第二次来到“西月”殡仪馆,这里比以前更拥挤,办理手续、领骨灰盒大厅人满为患,人声鼎沸,若是有人误入,不知道这里是殡仪馆,定会认为这里是三甲医院。孟珊2点多就坐着运遗体车来排队,等半个来小时,终于领到最便宜骨灰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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