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兰兰，你都这
漂亮
，还想变美？”
“看看兰兰，再看看
，活该丑！”
“变美是怎变美？主播赶紧给种个草！”
主播
“兰兰晚上好！”
“兰兰最近好懒惰啊，上半年隔
天就开播，有时晚上没播，白天还补上，现在怎过这多天才播次？你再懒下去，包里
钱打赏不出去，都要撑破钱袋子啦！”
“富婆牛逼！”
“谁不爱富婆呢！”
主播冲着摄像头温婉笑，“不好意思，最近太忙，实在是没有多少时间上播。”
文玲四年前在附近买房，步行刻钟就到，她哼着歌，在夜色中脚步轻快地走着。
很多女生害怕半夜出门，但文玲以前是记者，凌晨去过各种稀奇古怪新闻现场，如今成编辑，每晚独自回家，早就习惯半夜城市，对危险嗅觉也越来越迟钝。
直到走进条小巷，她才感到身后有人。
转身，发现走在后面是个长发长裙女人。
这就没什可害怕。
整个夜班编辑组只有她个女人，那些与她同进入报社女同事这些年要转行，要调去白班岗位，就她人还在傻乎乎地坚持着。
也许是时候改变。
想着这些，文玲已经走到米兰路和顺益街之间十字路口。
这个地段夜晚总是比白天热闹，文玲犹豫要不要去酒吧喝杯。
就喝杯，喝好睡觉。
岁女人。天天折腾到两三点，开大会时五六点，你受得啊？”
文玲摆摆手，示意自己不想说话。
常高强这回正经些，“这熬下去真不是个事，你还是考虑下。你这漂亮，别把自己给熬干。”
同事们都离开，文玲靠在自己工学椅上打瞌睡，慢慢想起多年前刚工作时候。
她长得漂亮，不乏追求者，但是工作实在是太忙，每天从下午工作到半夜，没有交际工夫。
“啊啊啊！兰兰笑起来真好看！”
“飞船刷起来！”
“钱袋子终于减负！”
“兰兰你在忙什呀？工作上事还是生活上事？”
主播偏着头，“唔……忙着变美算是工作上事还是生活上事呀？”
文玲想，人家说不定也是回家，碰巧经过这条路而已。
·
“疯猫”直播平台。
“倔强兰草”开播。
“兰兰来！”
文玲说服自己，向马路对面走去。
“仙境”是文玲最常去酒吧，那儿是个gay吧，文玲喜欢它，是因为在这里喝酒不会被意图不轨男人骚扰。
人影在灯光下相拥，文玲喝三杯，心情不像进来时那沉重。
离开时，她隐隐觉得有人看着自己，可回头，却没有捕捉到异样目光。
“哼哼哼……”
晃就十来年，追求者没，别人说她年纪大更有韵味，其实她知道，自己是老。
报社编辑工作注定她只能昼伏夜出，别人下班之后，可以逛商场、去餐馆，而她凌晨才下班，唯娱乐去处是条马路之隔顺益街。
那里所有酒吧与会所，包括gay吧，她都去过。
文玲拿出镜子，愣愣地看着眼角已有细纹自己。
这张脸靠着几千块护肤品滋养，现在看上去仍旧是美丽。但常高强说得对，她不该再这熬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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