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班主任理亏，握着
笔却迟迟没落下去，“小玲子，玲子姐，
知道你累，知道你辛苦，咱们部门数你最优秀。你看现在上头给丢下来这
多策划，你就再坚持几天？关注底层人民策划新闻没谁比你做得好，等这次策划完成
，你再休年假行吗？连着春节
起休！”
文玲皱下眉，既为难又心动。
这次迫切地想请假，主要是被男同事说动，而且大概是年纪上去，熬夜熬出些精神问题，连胆子也变小。
同样夜路，过去走着完全不害怕，现在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。
其实根本没有。
门即将关上时，房间里光透出来，小陈正在哼歌——结束天工作，心情总是不错。牛天蓝背着光，唇角那抹并不生动笑在阴影中逐渐消失。
·
冬邺报业集团，本地新闻部。
“你要请假？”夜班主任是个秃头中年人，双三角眼盯着文玲，像是听到什不可思议事，“小玲子，你可是从来不请假啊！”
“还小玲子呢，都三十好几。”文玲今天难得地化个显年轻妆，穿着刚买冬季连衣裙，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好几岁。
房子里。
“父母房子。”牛天蓝说。
小陈突然道：“唉，前几天不是说纺织路发现具尸体吗？你们那儿离纺织路不远，是怎回事你知道吗？”
牛天蓝拿着水杯手微不可查地僵瞬，摇头，“只知道是具女尸，在风水巷里，没去看。”
在任何座城市里，发生在身边命案都最容易引发讨论。小陈兴趣来，“知道你为什换班。”
唯次，是后面有个个子很高女人。
她打算利用年假时间好好调整下，也思考思考未来路。
但夜班主任如此恳切，她又拿不定主意。
被人需要是件很奇妙事，文玲能在同届女性都离开情况下坚守在这个岗位上，不可能不热爱这份工作。
年底策划新闻需要她掌舵，部门新人需要她带，上头给夜班主任很大压力，
她大学还未毕业就来到报社实习，当时又年轻又漂亮，手脚勤快，脑子也聪明，前辈们都叫她“小玲子”，现在夜班主任那时还没有秃头没有发福，是个帅哥，也叫她“小玲子”。晃这多年过去，“小玲子”成“文老师”、“玲子姐”，夜班主任也是看到她突然换打扮风格，想起过去事，才下子没转过弯儿来，叫声“小玲子”。
“你现在请假不合适吧。”夜班主任拿着假条不肯批，“年底都快忙死，你还请假？你走每天头条谁来做？”
“头条谁来做，难道不是你这个主任该操心吗？”文玲半开玩笑道：“你刚才都说，现在是年底，再不把年假给清掉，今年就没年假可休。”
“你之前怎不休？”
“你好意思问？哪个月有空？”
牛天蓝：“嗯？”
“你是担心安全吧？”小陈说：“毕竟家附近出事，警察还没有抓到凶手，上白天班总比上凌晨班踏实些。”
牛天蓝说：“也不是，最近觉得身体有些吃不消。”
小陈拍手，“纵欲过度？”
牛天蓝似乎有些烦，拿起证件挂在脖子上，准备离开，“没有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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