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新张毫无反应。
但只要是有经验警察都看得出,他不是听不懂,也不是像镇民那样愚昧懵懂,他眼中射出贪光证明,他是真正恶!
他知道自己在做什,并且以此谋取巨额利润。他甚至知道落网是他必然下场,只是这天有早有晚而已。
作恶二十载,年老罪行才败露,此时他心中也许正在为自己感到自豪。
“不说
罗纯没有往下说,但明恕已经明白。
他们到底还是来晚。
罗纯已经被这个镇子“杀害”,成为个半疯半醒怪物,她被迫发育,被迫怀孕,看着自己女儿被带走杀害,又次怀孕之后残杀自己丈夫。
而在终于有人撕开这里黑暗时,她如勇士般站出来——但这改变不个事实,那就是,她已经被毁。
香烟在指尖燃烧,明恕狠狠搓把脸。
炒出天价。罗纯上个孩子卖出肆林镇迄今为止最高价。保护向韬和罗雪燕时,罗纯之所以敢独自面对丧心病狂镇民,用尖刀对准自己腹部,就是知道他们不敢对自己动手。
她怀着个“金娃娃”。
而她家里那具尸体是他丈夫。半个月前,她疯病犯,抡起铁锤将他砸死,扔在装农用工具房间里,没有个镇民发现。
和罗雪燕不同,罗纯眼中几乎丝光芒都不剩下,与她母亲、长辈没有分别。
“女婴……”罗纯眼神发直地盯着明恕,“为什要活着呢?她还那小,什都不知道,可能连痛苦都感觉不到,死掉不是最好吗?为什要长大呢?长大有什好处?长大……不就像这样吗?,生不如死。”
天已经快亮,零星雪又飘落下来。
“鬼牌”组织利益链顶端那些人不在肆林镇里,只有“匠师傅”和“匠师傅”助手们与他们接触过,普通镇民——比如罗纯——从来就不知道那些花500元买走女婴都是什人皮怪兽。
洪新张,66岁,肆林镇里制作“鬼牌”经验最丰富“匠师傅”,亦是镇里头领。哪些女婴将被制作为“鬼牌”,哪些“女婴”能够活下来,都由他说算。此人并非肆林镇人,二十多年前就来到肆林镇,许多下过“订单”人来到这里,都是报他名。
面对刑警,洪新张就像入定般,声不吭。
“是谁在指使你做这种事?”沈寻问:“除肆林镇,你们还在哪些地方‘收集’女婴?”
行眼泪从罗纯眼中滑落,她也许根本没有察觉到,犹自说道:“羡慕姐姐,她们出生就被杀死,不用承受所承受痛苦,不用看这个世界龌龊。女儿——她没有名字,给她起个名字,叫小幸——”
终于,罗纯声音变得哽咽,“庆幸小幸出生就被杀掉,她生虽然短暂,但至少不用像样。”
顿顿,罗纯又道:“雪燕是个好孩子,她比勇敢,也比好运。和她样,也跟着电视学普通话,也想着有朝日会有人来救。可是,可是没有等到那天。”
女警说:“你等到!”
罗纯惨笑着摇头,“不样。她还有个漫长人生,在你们保护下,她会过上正常生活。……就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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