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甘心吗？”明恕说：“
明白你现在已经心如死灰，争不动
，拼不动，但是你甘心吗？”
湖影摇头，颤声道：“别说，你不懂……”
“不懂什
？”明恕说：“不懂虫
悲鸣？还是
行眼泪从那洇湿眼角流出，湖影紧紧抿着唇，胸口起伏变得急促。
明恕看眼床头医疗设备，“湖影，你后悔。”
满是泪光眼终于睁开，湖影摇着头，嗓音沙哑而战栗，“没有后悔，救胡瑶这件事，从来没有后悔过！”
明恕说：“你终于肯说话。”
湖影怔。
湖影眨下眼，那些死静光终于在他眸底动动。
明恕问：“你现在心里在想些什？”
湖影不答，缓慢地闭上眼睛。
“想念胡瑶？恨父母不救胡瑶？恨自己没能保护胡瑶到底？”明恕顿顿，接着道：“还是在想，人生简直像场梦，由个接个错误组成，如果没有因为胡瑶进入娱乐圈就好。”
湖影双手是放在被子外。
湖影半死不活地躺在医院，新闻热度并未因为春节临近而下降。
明恕赶到医院时，各路粉丝、记者仍旧和特警打着游击，伺机冲入病房。
前几日，湖影得知胡瑶已经去世，情绪竟然出奇地平静，过好会儿，才个人悄无声息地掉泪。从那以后，湖影就不怎说话，对医生、警察问话毫无反应，整个人像是变成具空壳子，无望地等着死亡降临。
明恕站在床边，俯视着湖影。
湖影是睁着眼，但那双眼里光动不动。
“为和你交流几句，不得不使些手段。”明恕说：“虽然专家已经给出结论，们对贺炀初步调查也没能查出什来，但如果你说是实情，定会找到证据，将贺炀，以及贺炀背后团体绳之以法。”
湖影苦笑，“专家都说，是个疯子。”
说着，湖影先是拍拍自己胸口，接着点下太阳穴，“这里，还有这里都有问题。说任何话都是胡言乱语，当不得真，你何必这较真呢？”
明恕肃声道：“恶魔凭什横行于世间？无辜人为什死不瞑目？因为恶魔生而高贵？因为平凡人在他们面前，只是只只轻易就能踩死虫？”
湖影睁大双眼，瞳孔压得很紧，泪水再次涌出。
明恕清晰地看到，他指尖有个收拢，然后放开动作。
湖影在挣扎。
明恕将视线移回湖影脸上，“反正胡瑶病没有办法根治，连医生都说，胡瑶也许活不过10岁，就算你再怎努力，赚再多钱，也无法永远将胡瑶留下来。她注定要离开你。”
湖影摇头，眼尾已经洇湿。
明恕继续道：“你想，人真是最愚蠢动物，为别人，将自己辈子搭进去。盛芷是这样，你也是这样，如果不是为别人，你们现在也许仍然没有混出头，但至少不会横遭噩运。”
明恕挪来张椅子，“知道你现在很清醒。”
湖影没有反应。
明恕说：“只有清醒人才会痛苦，才会用尽全力将自己封闭起来。”
湖影眼睫微动，唇角很轻地颤下。
“专家鉴定结果已经出来，你有严重精神问题，那天你在审讯室说话很可能是你妄想。”明恕叹息，“不作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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