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上半年,发动机厂有批“内退”名额,项林在没有跟陈红兵商量情况下办完“内退”手续。陈红兵气得发疯,赶他出去找工作,恨不得他死在外面。入冬之后,项林就时常夜不归宿。陈工兵不知道他在外面干什,也不关心,照她话来说,这种窝囊男人活着也是拖累家人。
明恕见过很多被害人家属,但戾气像陈红兵这重并不多见。
她原本非常悲伤,但说到项林时,她眼中沉痛很快被仇恨所取代。
她对丈夫恨,超越失去爱子痛。
明恕在心中掂量片刻,又问:“你回忆下,项皓鸣在最近年里,有没有得罪过什人?”
“酒真不知道,但是有次给他洗衣服,闻到他衣服上有很重烟味。”
有烟味不代表会抽烟,也有可能是和抽烟人待在块儿被沾上。而就算会抽烟,也无法说明会喝酒。
明恕看着这位悲痛欲绝,却对自己儿子解不深母亲,问:“你用‘老畜生’称呼项林,你们之间到底有什问题?”
“就不该嫁给他!他毁辈子!”
据陈红兵说,她与项林是在发动机厂经车间主任介绍认识。
陈红兵口中项皓鸣完美无缺——成绩好,勤奋,孝顺,懂事,不闹腾,在学校、芳陇巷子人缘都很好,将来必然能够考上名牌大学,出人头地,唯污点是有个没出息父亲。
然而明恕旦问及细节,例如项皓鸣在学校参加过什活动、某单科成绩、爱好是什,陈红兵就答不上来。
“你家里常备着酒吗?”明恕问。
陈红兵摇头,“除那个老畜生,们家没人喝酒。酒……酒怎?”
经邢牧鉴定,项皓鸣死亡前曾大量饮酒,酒可能是项皓鸣从家中带出,也可能是离家之后用现金购买,目前无法确定项皓鸣饮酒是主动行为还是被迫。
陈红兵神情再次变得迷茫,“小鸣是个
那年头,大家都没什钱,凑在起将就能过就行。陈红兵因为长得漂亮,是厂里“红人”,瞧着项林老实、和领导关系好,才决定嫁给项林。
婚后头几年,日子还算过得去。但每每看到年轻漂亮女人嫁给“大款”,再看看项林,陈红兵心里就不舒服。
结婚前,她也是有“大款”追,然而她图过稳定日子,拒绝“大款”,后来看项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,若不是有孩子,她非得和项林离婚不可。
发动机厂以前是吃大锅饭,但好景不长,厂里改制,陈红兵和项林最初还庆幸自己没有失业,但几年过去,以前和自己收入相当人要做生意发财,要留在厂里升官,就他们还抱着从未涨过死工资,过着紧巴巴日子。
大约是从项皓鸣升入初中开始,陈红兵对项林厌恶与日俱增。在她眼里,项林身为个大男人,却丁点儿本事都没有,做事犹豫不决,不敢出去拼,也不会巴结领导,活该辈子没出息。
明恕问:“你确定项皓鸣平时没有饮酒习惯?”
陈红兵先是很肯定地点头,但几秒之后,她却犹豫。
明恕说:“你不确定?”
“……不知道!”陈红兵哭着说:“他很乖,想他肯定不喝酒不抽烟,但是,但是……”
“但是他烟酒均沾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