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戈没有说话,目光却是平直而锐利地扫向他。岑喜僵坐在那里,心脏不安地上下窜动。仿佛下秒,岑戈目光就将穿透他身体,将他抠掉那个字眼从他肚子里翻出来。
然而熬过半响,对方只是淡淡地收敛起神色,“不是真,难道还能是假?”
紧接着,江白鹭被人拍醒来。他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,望向窗外夜色下意识地喃喃:“到吗?”
岑戈啧声,抬起手来掐掐他脸颊肉,“睡傻?”
江白鹭眼神清明起来,和车内人告别以后,松开安全带推门下车。转身关上车门瞬间
他撞上岑戈从后视镜里投来视线,忙不迭地举双手澄清:“发誓不是同性恋。”
“你不是同性恋,”岑戈嗤笑,“你盯着他看做什?”
岑喜埋下脑袋,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。
江白鹭视线依次从岑戈和岑喜身上扫过。旁人来看多半要误以为岑戈是在不满,江白鹭却心知是半真半假。他单手撑在脸侧,半阖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。车内顿时陷入安静,三人面色如常,心中却是各有心思。
到底还是年纪最小岑喜最先沉不住气,偷偷抬起头来去观察坐在前面两人。他虽不如当事人思路那样清晰敏锐,却也隐约察觉到,他哥抓着他不放,除去确看他不顺眼以外,也是别有他意。然而岑喜作为局外人来说,却也摸不清岑戈心底想法。
救兵。”
岑喜:“……”
他垂头丧气地坐回去。
岑戈教训完岑喜,转而又睨眼身旁江白鹭,“你不认识岑喜还帮他?”
江白鹭摸不准岑戈问这话言外之意,时半会没有张口接话。
他只模模糊糊地感知到,他哥体内像是埋根他看不见隐线。而此时此刻,或者是在他看不见地方,还要更为早时候,江白鹭就伸手紧紧攥住那根线线头,然后慢慢,点点,悄无声息地将那根线拉起来。
或许是车内安静时间持续过长,又或者是江白鹭歪头靠在椅背上时间太长,片刻以后,他半阖眼皮就完完全全耷下去。纷杂思绪随着视线道被黑暗吞没,耳朵里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。
自然更是没有听到,在他睡着许久以后,岑喜踟蹰不定欲言又止数次以后,还是轻声问出来:“哥,你们真——”
岑戈脚踩下刹车,拧着眉毛神情隐隐烦躁地转过头来。
突如其来惯性让他身体前倾,年轻男孩猛然回过神来,喉咙紧,死死地扼住自己声带,飞快地抠掉下个来没来得及脱口而出字眼,仿佛要将那个字吞回腹底般,艰难地吞咽下,然后才胆战心惊地补上后半句话,“在起?”
对方看上去却是副并不需要他立刻回答样子,只挑唇角要笑不笑地道:“你什时候变得这爱管闲事?”
江白鹭无言以对,抬起头正要开口说话,却又被岑戈话堵回去,“如果你是想说觉得他和长得很像这种鬼话,是不会相信。毕竟和他不同妈也不同爹,妈还是美国人。”
江白鹭:“……”
他慢吞吞地露出笑容,“是不认识他,可也架不住你弟弟直在酒吧里偷看。以为他认识,就伸手帮把。”
岑喜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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