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耳边不断传来清晰纸张翻页声,以及雍寒低声念台词声音,谢存栩才扒住剧本缓缓往上探。
先是耳朵,然后是头顶,最后才是眼睛——
左边那只耳朵被人把伸手抓住。
被惊动耳朵剧烈地抖抖,谢存栩撩起眼皮,猝不及防地撞上雍寒那张近在咫尺帅脸。
谢存栩差点没被他吓得嗷嗷直叫。
他眼眸直直扫过来,“偷看干嘛?”
谢存栩浑身震,仿佛做坏事被抓现场那般,飞快扭开头去,旁若无人般四处张望起来,唯独不再往雍寒这个方向偏过来分毫。
雍寒收回视线,从茶几上拿过剧本,双腿交叠躺进长沙发里,开始看剧本。
谢存栩从雍寒腿上爬回他胸膛上,抬起爪子按在剧本上,撑高身子扬长脖颈,谨慎地往剧本后看去。
察觉到动静,雍寒慢吞吞地从剧本里抬眼。
雍寒还没打算放过他,“挤坏衣服上扣子是要赔。”他语气公事公办,“你知道这件衣服多少钱吗?”
换做是普通狗,绝对不可能知道,可偏偏谢存栩就是不寻常狗。
他立即主动向对方示弱,闭紧眼睛同时,狗脸皱成团,露出肉痛表情来。
雍寒道:“把你卖掉也赔不起。”
谢存栩老老实实垂下脑袋,浑身上下透露出股忏悔气息。
雍寒也只是随口说,见狗崽子吓得滚进自己怀里,食指曲起往他屁股上轻轻弹,嘲笑道:“胆小鬼。”
谢存栩战战兢兢地把头埋在他怀里,动也不动。
起初雍寒还不觉得有什,只当他没缓过劲来,后来就渐渐察觉出异常。
狗崽子脑袋正悄无声息地抵着他腹部轻轻拱动。
雍寒神色变得古怪,正打算将自己怀里狗脑袋推开,衣服下皮肤传来狗毛蹭过时会有轻微痒意。
后者故意板起脸,面上没有太
谢存栩噌地缩回脑袋,做贼般躲回剧本后。
静等片刻之后,见雍寒似是继续专心看起剧本来,狗脑袋又贴着剧本外壳,点点地往上蹭,然后扒着剧本顶部,露出双乌黑圆润眼睛,悄无声息地去观察雍寒。
后者缓慢抬眸。
谢存栩全身骤然紧绷,迅速缩回脖子,整只狗扒在剧本外壳后,微微喘气地吐出舌尖散热。
第三次露头前,他相当有耐心地躲在剧本后等很久。
将这切看在眼里,雍寒无声地掀掀唇角,没有再吓唬他,把他放回自己腿上。
始终垂着脑袋谢存栩错过对方露出笑意,此时也摸不准对方心思,在雍寒腿上站稳以后,他又飞快抬起头,不动声色地瞄眼雍寒脸。
对方神色平淡,压根探不出任何虚实来。
谢存栩忍不住又偷瞄第二眼。
这眼就被雍寒察觉到。
上午带小狗崽出门,他穿还是有大口袋工装衬衫。
狗崽子用鼻头挤开他衬衫扣子间缝隙,埋头就往他衬衫里钻。
缝隙比较小,不足以让狗崽子将整个脑袋都伸进去,此时却也被他挤到极致。缝隙上下两粒扣子仿佛随时都会崩开。
雍寒伸手把狗崽子拎起来,低声笑骂:“色胆倒不小。”
谢存栩脑内思绪已经恢复清明,同样在心底痛骂自己泰迪基因,见雍寒腹肌怎就跟猫见到猫薄荷个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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