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侍女乖巧应道:“小郎君放心,奴婢定好好照顾梁郎君。”
安排好事宜,李朗不再逗留,起身告辞。留下侍女蒹葭倒是不见外,自顾吩咐道:“绿竹,你去灶上看看汤药如何。熬好话,尽快取来,别耽搁。”
绿竹毕竟年纪尚小,愣下,偷眼看看自家郎君,唯唯诺诺退出去。蒹葭笑着把撩起帷帐放下来:“梁郎君,还是多歇息会儿吧,刚刚醒来,不宜太过劳神。”
带着无可挑剔姿态,床幔落下,隔绝交流空间。看着轻柔帷帐,梁峰唇边掠过抹讥笑,躺回床上。
上次昏迷后,他做个相当漫长,且古怪至极梦。梦中,出现些人和事,有些模糊,有些清晰。梦里主角,是个名叫“梁丰”世家子弟。家祖名唤梁习,官拜大司农,位列九卿之,受封“申门亭侯”,邑百户。这些官衔有多重,梁峰并没有直观概念,但是可以肯定,梁家算得上名门。可惜梁习为人太过清廉,家资不丰,儿子、孙子又陆续早逝,没能成为新豪门。到梁丰这辈,梁家已经只剩个
着客房走去。李家虽然不是钟鼎豪门,但是四世为官,祖上还出过任太守,多少有些根底,房舍也算美轮美奂,雅致精巧。穿过两道回廊,他来到偏厅门前。尚未进门,股刺鼻药味就飘出来,李朗皱皱眉,推门而入。只是眼,他目光就被斜倚在床榻上身影锁住。
因为重病,床上那人脸色煞白,眼底青黑,鸦色长发披散在身后,衣衫半掩,骨瘦如竹,衬得身形更为纤长瘦弱。然而如此病容也掩不去他姿色,如画眉眼多几分憔悴,更让人挪不开视线。
心中嫉恨闪而过,李朗堆起笑容,快步走上去:“大兄,你终于醒!已经派人去请孙医工,少顷便到。”
他声音真挚,面带喜意,任谁看,都是副关切模样。然而床上男子并无作答意思,不紧不慢喝着碗中粥水。这是他专门点豆粥,也不知道是犯什病,醒来之后,梁丰就执意要喝豆粥,还点名要小豆。先后吐两回,还是大量饮用,就跟饿殍投胎似得。
李朗也不见怪,温和笑道:“大兄,你也莫要太过忧心。服散昏厥乃是常事,只要散去药力就无大碍。你先好好养病,把那些俗事暂且放放。对,听说你喝不进药汁,回头让蒹葭取些蜜饯来,冲冲苦味。药汤嘛,该喝还是要喝。”
碗粥终于见底,那男子把手中空碗递给身侧婢女,淡淡道:“多谢三弟。”
那人嗓音不见往日清亮,多出丝暗哑,却也无损声音悦耳。李朗用力压住心头恨意,笑道:“你本就是兄弟,何必见外。现在身体最为重要,如果有什需要,尽可吩咐蒹葭,她会安排。”
说着,李朗弯下腰,亲自为那人掖掖锦被:“大兄,知道你不耐烦吃药,不过身体要紧,不能由着性子胡来。”
亲兄弟也不过如此。梁峰撩起眼帘,看眼面前这个温文尔雅男人,微微颔首:“劳烦三弟。”
不咸不淡又安慰几句,李朗并没有说雅集提前事情,温和笑道:“等到你精神好些,娘亲也会来探望。暂且安心养病吧。蒹葭,你这两天就跟在大兄身边,好好照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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