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晚不晚!”姜太医面上不由喜,“这边正在组织人手泼洒石灰水,人人都穿着麻衣,戴着口罩,至今都未有人感染伤寒!梁子熙那法子,有用啊!”
姜达立刻用袖子拭拭眼角泪水,正色道:“看光是泼洒石灰水还不够,还要隔离病患,才能尽快止住疫情扩散。”
“何为隔离?”姜太医不由追问道。
“派人看守发病街坊,各家关门闭户,减少外出。另设医寮,把患病之人安置其中,由医者诊治。若是能治愈,就可放归原居,若是不能,则要尽快处理尸体。”
“这岂不是有违孝道?”姜太医皱起眉峰。
过来,府上没医生岂不要糟?”
“疫区在晋阳,距离们还远得很。但是无人救治,才会危及晋阳周遭。姜医生是在行善,也是在救们自己。”
梁峰想得明白,这还没到盛夏呢,就冒出鼠疫。万不小心扩散,才真是尸横遍野。姜家人能够深入疫区,阻止疫病扩散,绝对是深明大义之举。这种时候,当然要全力支持,难不成还要为自身利益,去扯人家后腿吗?
绿竹咬咬嘴唇:“那再多烧些艾草,每天都好好上香,求菩萨保佑!”
梁峰笑笑,并未回答。希望这次疫情能够得到控制吧。若是有次成功范例,由朝廷指定防疫措施,对于平民百姓而言,才是天大福音。
“孝也分生孝死孝,若真毫无防范,人之疫便会成为家之疫、坊之疫、城之疫,届时就难以收拾!”
怎说姜太医也精善伤寒,自然知道起疫病传染可怕,仔细想片刻,他终于下定决心:“这就去见王中正,看看能不能让他僻出地方,收留病患。达儿你也随起前往……”
姜达立刻点头,又从怀中掏出封书信:“这是梁子熙交予经文,说只要把它呈给王中正,王中正就会助们防疫。”
“又是经文吗?”姜太医不由有些动容,之前他就是用佛祖入梦来激王汶,谁料梁丰居然也配合这个说法。若是没有济世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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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府送果真是匹好马,昼夜不停,只花四天时间,姜达就赶到晋阳城。以往繁华街道变得冷冷清清,路上行人也都蒙着厚厚布巾,副行色匆匆模样。没有在街上多做停留,姜达直接策马赶到祖父暂住城西别馆。
这里是王汶专门为姜家提供医寮,进门,浓重艾草气息就冲入鼻腔。姜达皱皱鼻子,也不在意,快步向正院走去,路上,只见数名身披麻布长袍,面带褐色布巾男子手提着木桶,向外走去,石灰水独特味道从桶里传来。看来这些是去泼洒石灰水杂役,姜达心中不由松口气,祖父果真看自己信,把消毒放在首位。
绕过几道回廊,个宽广庭院出现在面前。大堆药材摆放在角落,还有数名医工忙忙碌碌,分拣着药材。刺鼻药汤味道压过艾草和石灰水气味,姜达却没有在乎这些,他已经看到站在庭院正中,忙碌吩咐着杂役老者。
只是眼,姜达双目就闪出泪花。半月未见,祖父挺直脊背已经佝偻起来,面上红润色泽不再,反而蜡黄发皱,副操劳过度模样。他不由快步上前,扶住老人手臂,哽咽道:“祖父大人,孩儿来得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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