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寺里花费心血呢?光是僧人就死六个,却要被他们如此弃之不顾,岂不是白费……”
“念法!”老僧突然提高音量,“莫要生出嗔恚之心!”
僧人愣下,连忙双手合手:“弟子错。”
“是错。东赢公所为,不过是迎奉上尊。欺上简单,瞒下却不容易。晋阳之事,早已流传于万民之口,不见最近寺内香火何等鼎盛吗?东赢公此刻离开晋阳,未尝不是好事。正是寺广开法会,超度亡魂时机。”
那僧人也渐渐醒悟:“是,若是此刻举办法会,必能让人牢记佛祖恩赐。不过要选在何时为好呢?”
这法子传遍天下,而是要把防疫手段用在宫掖之中。只要能保住天子性命,就是奇功件,又何必为那些愚民耗费精力。达儿,这次上京,恐怕不是什好事……”
洛阳局势复杂,又其是他们这些小民可以涉足?
“若只是功劳被人抢去还好,万卷入朝廷争斗,才会让人粉身碎骨。这次东赢公怕是不肯放过姜家,你上京定要小心谨慎,切勿听不该听事,说不该说话。就当自己是哑聋,任东赢公摆布即可。”
听着祖父谆谆教导,姜达已经汗湿衣襟。这可跟他设想完全不同,难道朝中就没人在乎这能惠及万民良法吗?然而祖父神情如此凝重,让他不得不信。在长长沉默之后,姜达终于点点头:“定谨记祖父教诲,切小心为上!祖父,你在家也要好好将养身体,等到新书问世,姜家总能千古留名!”
“这就对。”姜太医长叹声,“朝中政局繁杂,医者又能如何?可惜梁子熙没这个扬名大好机会。也罢,他本就不是这种在乎名声之人。”
“目犍连为救饿殍之母,向佛哭问。佛说需集众僧之力,于每年七月中以百味五果,置于盆中,供养十方僧人,以此般功德,其母方能济度。目连依佛法行事,其母终得解脱。”
这是《佛说盂兰盆经》内容,乃是高僧竺法护所译,念法自然熟悉。听师父如此说,他不由轻轻皱眉:“可是七月十五乃是道家中元之节,们要在此时举办法会吗?”
“道家有地官赦罪,佛家也有目连救母,这不正是以道法佐佛理吗?你且去王府告知王中正。东赢公此举必不受王中正所喜,心中有愧,王中正定然会全力支持法会。如此,佛祖赐福之事,不就传遍并州?”老僧唇角浮出笑意,缓声说道。
道家有三官,正月十五天官赐福,七
想到那个俊美又体弱友人,姜达心头也是沉。这次不但不能赶往梁府给他调养,更是连面圣时都无法提上句。不过就算东赢公如何抹去佛祖入梦之事,这晋阳城中,无数因他而活之人,还是会记得他声名。与其卷入朝中,还不如让他留在并州,好好养病。
上京之前,定要替子熙寻个良医!心底暗自下决定,姜达默默低下头去,盘算起手头事务。只盼能赶在上京之前,处理完这些繁杂事宜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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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父,东赢公要携医寮中医官进京!”怀恩寺禅房中,有位年轻僧人急急道,“这是要抛下们怀恩寺吗?怎能如此行事!”
“当朝司空喜好玄谈,东赢公如此作为,也不奇怪。”老僧依旧眉眼低垂,淡淡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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