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串剧烈咳嗽。姜达挣扎着站起身,取过丸药,
“收容流民?”这可不是般县令能够做到。高都县令之前也未曾传出什贤名,怎战下来,又是能臣又是名将。“那梁府呢?”
“梁府设有寨门,属下实在没法窥探。”心腹道,“不过在寨外村落打探下。据说梁府这些时日也收拢不少流民,除汉人之外,还有不少羯人。人人都说那梁侯仁善,乃是佛子化身。”
指尖轻轻敲敲桌案,刘宣冷笑道:“又是收容流民,又是名声大噪,他难不成想学昭烈皇帝吗?无妨,待司马腾那个卑怯小人回来,看他要如何应对!”
司马腾本就好大喜功,被困洛阳也是因敬献防疫之法。如果他回到并州之后,发现自己不再时,这个梁子熙又是参加法会又是收容流民,说不定会生出何等心思。用司马氏屠刀去杀这个风头正劲人物,岂不是恰到好处。陆平原都能死在司马颖手中,多个梁丰,也不足为奇。
“左部那边,再派些人过去吧。定要好好管束呼延脉,让他们知晓分寸!”刘宣放下茶盏,重重咳两声。自从那日心疾发作之后,他身体就更差。只盼这个冬天,能早些过去……
射手三十万众,大汉不也要俯首称臣,纳贡和亲吗?
“相国所言甚是!右部兵马齐备,只待王庭钧命。”
顿饭吃半个多时辰。送走客人之后,刘宣坐在案前,端起茶盏。毕竟年纪大,就算羊肉再怎鲜嫩,对他而言也难以克化,只能多饮茶水,祛除膻腻。
右部这两年虽然过惯好日子,但是兵马还算雄健。只要他们心思不歇,就足堪用。可惜元海未能在秋收时回来,如今只能等明年。待收完麦子,马儿膘也长回来时候,就是发兵之日。就算是出逃,也要让元海逃回来才行。
只是闭目思索片刻,门外便有人通禀。是前往高都探马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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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咳咳咳!”姜达面色惨白,躬身剧烈咳嗽起来。
几日前,他便患上风寒,咳嗽不止。也正因此,他被免去进宫差事,每日只枯坐在少府官署之中。
洛阳局势越发差。缺水少粮,别说是下面百姓,就连他这个少府医官,每日都吃不饱,穿不暖。城中粮价已涨到石万钱,长沙王数次勒令王公贵戚们开仓,但是所获粮草依旧有限,供给军队尚且捉襟见肘。再这样下去,怕是百官都要忍饥挨饿。
这仗是否能打嬴,姜达已经毫不挂念。就像行将就木垂死之人,他心底片麻木。城外是司马氏,城内亦是司马氏,这几位司马谁胜谁负真重要吗?御驾都被长沙王拖到前线,怕是龙椅上天子,对他们而言也只如泥胎木偶,能够随意驱驰。
刘宣睁开眼睛:“让他进来。”
“相国!”那心腹进门便禀道,“高都战,确实如战报所言。”
这些日子,他仔仔细细检查核查战报所言谷地。虽然尸体都已运走,但是留下痕迹不会消失。只是看看那焦黑峡口和谷内残留血迹,就不难辨出那战详情。
听心腹讲完所见,刘宣眉头反而皱更高:“高都城中情况如何呢?”
“高都县令开始收容流民,说是要重建城墙,开垦荒地。”心腹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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