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条陉道都是通往司州要道,又跟匈奴左部挨得很近。既然吴陵能战,就多派些活计,让他并做吧。实在也是将难求,他心腹还要留在白陉和滏口陉呢,那里才是从并州进军邺城最佳道路。
随口安排好差事,司马腾正想放下文书,突然咦声:“捷报里提到梁府,可是那梁丰府邸?!”
“正是梁子熙……”
“这竖子!”看到梁丰名讳,司马腾顿时又火冒三丈。这次洛阳之行,都是这混账惹出祸事。若不是想呈上防疫之法,他又何必被困数月,不得脱身?
“传令下去,让梁子熙速到晋阳,要好好问问那防疫之法,为何不起效用……”司马腾咬牙切齿,恨恨道。
*员如何能嗅不到其中意味,不少人都上书,请封司马颖为皇太弟。若是那人真成皇太弟,天子又能多活几日?
可恨那贼子手脚太快!殿上诸将军在司马颖入城之前便被清扫遍,随后换上邺城系人马。起事计划还未备妥,就被斩断后路。如今阿兄在城中也不敢妄动,只能敷衍行事。不过洛阳已经被大战和乱兵劫掠弄得残败不堪,想来热衷奢靡司马颖,不会在这座空城中逗留太久。
等到司马颖回邺城,阿兄就能腾出手来清君侧吧?这样想来,司马颖越是嚣张跋扈,就越是方便他们行事。哼,他倒要看看,数军齐发,邺城那人要如何应对!
心头怒火终于稍减,司马腾冷声道:“听说左部匈奴那边,闹出乱子?”
下面立刻有人禀道:“是出伙乱兵,不过已经被高都守备尽数剿灭,连带人头起送上,足有四百多记呢!”
“这恐怕不妥。”旁侍立主簿终于开口,“如今将军欲成大事,怎能慢待名士?那梁子熙救治并州大疫,又在城中施粥,冬下来救活不知多少性命。他还跟太原王氏和闻喜裴氏关系甚密,若是轻易问罪,岂不伤两家颜面?”
没想到短短几个月,那人竟然搭上这多门路。司马腾皱皱眉:“难道就没法治罪与他吗?”
“如此士族,手无缚鸡之力,想要治罪,何其容易。可是成都王杀陆平原,惹得无数士族离心,朝野之中净是毁誉。想要成就大事,恐怕还要广邀名士,借助阀阅之力……”那主簿耐心劝道。
“就如阿兄重用王衍吗?”司马腾皱皱眉。
他
“还有此事?”司马腾脸上寒霜稍减。那群匈奴人直是他心头大患,五部环绕太原,简直锋芒在背,让他这个并州刺史时时挂记。现如今个关卡守备就能剿灭四五百乱兵,怎能不让他心情大好?
“那人是哪里人士?把捷报呈上来。”司马腾并非勤政之人,然而现在却急需找些事情,平复心中怒火。
下面心腹哪有不知,连忙翻出吴陵当日捷报,呈上去。目三行看完战报,司马腾哈哈笑:“此子可用!封个破虏将军吧,赏十万钱!”
吴陵原本差事是千人督校尉,正六品。破虏将军则是五品,直接晋升级,也算优待。不过十万钱就不是什大数目,司马腾对于部下向来悭吝,能给这多钱,已经是心情不错。
又想,司马腾补充道:“他如今镇守太行陉,正好轵关陉也在高都附近,让他起守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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