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出那只手虚虚抓,却未抓住任何东西。严籍身形晃晃,栽向榻边。在倒下那瞬间,他不可置信望向身侧那个俊美无暇,却冰冷如石男子。他怎敢杀他?难道他不要质子吗?不是该拿他威胁那些护卫佐官吗?
带着不甘而绝望,严籍颓然倒在地上,圆睁双眼中,失去所有光彩。
“你们,杀,杀,杀……府君……”
确实有忠心佐官想要扑上去为严籍报仇,然而长刀立刻断这人性命。剩下那些不是浑身瘫软跪在地上,就是哆哆嗦嗦缩在角落,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杀戮,惊掉魂魄。
解决匈奴人,奕延毫不犹豫,大步朝主座走去:“主公!属下无能!”
没气息。然而奕延身形未停,染血短匕又向另人挥去。颈项、下体、前胸……他动作从未有如此迅猛,更包含数种常人难敌格杀动作,宛若虎入羊群!
最后那刀许是刺太狠,硌在肋骨之上。咔声,刀刃断成两截,然而奕延猿臂伸,抓起柄长刀,挥斩而下!
斗大头颅滚出去,撞在旁佐官足下。
这连串刺杀发生太快,兔起鹘落,只是瞬,四人便已毙命。那官吏口中嗬嗬两下,双膝软,跪在地上。血腥味冲上鼻端,有人发疯似得尖叫起来!
直到这时,剩下四个匈奴人才反应过来。这不是儿戏,是真正袭杀!不愧是军中精锐,那四人立刻动身,三人向着奕延冲来,剩下人,则反身朝主座而去。只要擒住挟持太守主谋,这个羯奴还不束手就擒?!
他跪在地上,怒火尚未散退,嫉恨、羞恼、愧意便全都涌进来。他不是个称职臣僚,他其实和那死不瞑目贼子样,居心叵测,卑怯可恨!
梁峰眉峰微微挑:“这还算无能,怕是没有有能之人。去吧,继续行动。”
他手鼓励似得拍在奕延肩头。然而那微微冰凉手掌,却像块火炭,灼奕延不由自主抖抖。现在可不是纠结时候,他咬牙从地上爬起,快步走到门外,取出囊中竹哨,用力吹起来。
哨子声音并不非常响亮,然而依旧能穿过深深庭院,抵达聆听者耳中。
潜伏在牢狱旁张和,对着身后人挥手。十二把手弩
然而那人足下刚刚冲两步,身体猛然震,仰面向前倒去。这下冲太过,直接扑倒在严籍足下,他吓得浑身都哆嗦下,定睛方才看到根从背心贯入弩矢。鲜血已经顺着短短箭杆,泊泊流下,染湿他足下精美华毯。
竟然有弩!那羯人竟然带弩!就算再怎愚蠢,严籍此刻也反应过来,这并非是时动怒,而是早有预谋袭杀。可是等他再次抬头,最后余下三人,也尽数倒在那宛如疯虎羯奴手中。
只是几个呼吸,怎地就杀八个?严籍牙关咯咯抖动起来,猛地挣扎起来。
对,他身旁还有个人。个身娇体弱,不堪击病秧子!梁子熙定然不敢真杀自己,这小小威胁,只要挣便能甩脱。拿下梁丰,他就能拦下那只疯虎,保住性命!
严籍正值壮年,又习过六艺,拼死挣,力气何其之大!然而他并未挣开,因为抵在颈间刀锋,已经深深刺入咽喉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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