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此之外,还要重整壶关。此次大乱,泥沙俱下。当分辨诸将,选贤任能。愈是危机时刻,就愈要保证军中安定,方能齐心协力,共抗大敌。”
这话,简直说到令狐况心坎上。何止是军中,地方有贤能为官也至关重要。之前江太守在任时,不是清谈作乐,就是迎逢上官,才会让严籍那贼子夺郡城。换成严籍,更是滥杀官吏,养虎为患。这样愚蠢之辈,方才是上党大乱根由。反观眼前这人,只是三日便解上党之危,不论安民还是平乱都手到擒来,若是能留在上党,岂不是好事件?
不过这事,并不是他能决断。在心底叹口气,令狐况抱拳行礼道:“梁掾所言正是,末将定会好好治军,静待东赢公归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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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?白陉之围解!”大帐之中,司马腾豁然起身,来到信使面前,“快说清楚,到底是怎回事?!”
收拢兵马,清点战果,还要重新安排壶关城布防,等令狐况回到郡城时,天色已经擦黑。谁料刚刚踏入太守府,人就迎上来。
“壶关大捷,令狐都尉可居首功!”梁峰笑着走上前来。
“梁掾谬赞!此番多亏梁掾运筹帷幄,方能取胜!”令狐况兴奋满脸通红,却也没忘记这次大胜缘由所在。
面前之人虽然病弱不堪,但是果敢异于常人,那个城中设伏点子更是让人惊艳!换任何个人来,恐怕都会紧闭城门,拒敌城外,哪能像这样全歼敌军?这可是四百步卒对三百精骑啊,只死伤几十人,已经是大胜中大胜!
“令狐都尉过谦。若没有都尉率兵出城迎战,又哪来如此大胜?”梁峰笑笑,并不居功,邀请令狐况进正堂。
这些日子,司马腾过极不痛快。兄长竟然停都未停,便跑回封地。自己好不容易和王浚会师,共讨邺城。谁料刚刚击败司马颖派出北中郎将王斌,又被王淬袭扰后路。这王淬也不是什良将,司马腾本想举歼灭对方兵马,再攻邺城。谁料大军粮道突然断。
这下,可吓司马腾大惊失色。粮道自上党而来,乃是自己大后方,路上更是没有其他敌人,怎会被截断粮道呢?仔细打探过后,司马腾险些气得吐血。原来白陉竟然失守,被锁通路!
怎可能生出这样异变!
又惊又怒,也顾不得什讨伐逆臣,司马腾立刻
有这样作态,令狐况哪还不知,这是对方要推功于自己。从个朝不保夕阶下囚,变做军功赫赫,力挽狂澜功臣,已经不是知遇之恩可以形容。令狐脉虽然也是并州大族,但是此代只有他家叔父有个杂牌将军官衔,并无其他显官。若是能借此机会拨个头筹,莫说对他,就连族中都能大受裨益!这样恩情,又岂是几句轻飘飘谢辞可以报偿?
又是感激,又是羞愧,令狐况在正堂之中坐定,犹豫片刻,方才问道:“此次上党之乱,可算平息,不知梁掾之后如何打算?”
梁峰面上笑容稍敛:“只要东赢公日不回,大乱就日未平。因此首当其冲,还是要重开粮道,迎回东赢公大军。”
重开粮道,恢复后军,告知东赢公白陉之危已解,方能让大军速速回返。
令狐况深有同感,立刻答道:“此事刻不容缓!末将这就去办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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