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峰微微笑:“是该出府,另选条路子。”
三日后,潞城城门大开,迎回并州真正主人。
这已经是第七天,自从夺下郡城之后,主公日日都要劳心文牍,处置郡府中各项事宜。这些东西,本该由主簿或是主记室代劳,可惜严籍杀伐太重,郡府为之空,只能由主公亲自处置。原本他还以为,攻下郡城之后,就能回府。谁料会在这里滞留如此长时间。
梁峰放下手中毛笔,轻轻转动下脖颈:“如今可以是秋收,不管不行啊。”
秋收怎说都是年中最重要时节,之前太守府生乱,已经耽误不少事情,梁峰可没法容忍继续耽搁下去。除下面县中诸事外,还要重新整顿后军,打通粮道,又是件麻烦事情。亏得令狐况还算兢兢业业,任劳任怨,才使得后军得以正常运转。
如今太守府已经基本恢复正常,他需要处理事情也不算那多,除另件事。目光扫过桌上封书信,梁峰微不可查叹口气。这信,是从梁府寄来,由段钦亲笔所书。上面写东西,却不是能让别人瞧见。
如今犹豫两日,是该做个决断。
声道:“阿父,壶关有变!城下立起京观,皆是人头,足有百余!”
骑在马上中年男子神色淡然:“果不其然。”
通过滏口陉之时,他便发现关隘情形不对。守备森严,岗哨林立,绝不似平日景象。因此他甚至都没去叫关,而是带着队人马绕两三天原路,才进入并州。并未前往郡城,他先派儿子前去壶关打探消息。
探之下,果然不出所料。壶关生变,业已失守。几日之前,传来信报还说严籍夺下潞城,怎几天之后,就风云变色?更有那百余人头京观。难不成前来助严籍夺城精骑,皆以阵亡?
事有蹊跷,然而那中年男子并无探寻意思,扯缰绳:“先去九原。”
长身而起,梁峰对奕延道:“伯远,你觉得潞城如何?”
奕延愣下,思索片刻便道:“城虽大,防守却不严密。不过壶关在侧,只要有强兵镇守,足保平安。”
壶关可不是白陉那些小关可以比拟,只要有可靠之人镇守,除非发生内乱或是被人诈开城门,否则就算是他,想要攻占也要付出不少代价。有壶关拱卫,郡城自然能安然无恙。
“是啊,只要有雄关在侧,上党,乃至并、司、翼三州便可保全。”梁峰长叹声,“如此咽喉要塞,怎能拱手送于他人?”
“主公可是有什打算?”这话说得有些古怪,奕延不由问道。
九原乃是北部匈奴所在,也是北部都尉刘宣治所。听到这声吩咐,众人齐齐称是,策马跟在那男子身后。
只是和司马颖所想不同,在这些人心中,面前尊者只有个称号:“匈奴大单于”!
入猛虎归山,这队不怎起眼队伍,消失在漫漫山道之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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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主公,天色已晚,你该歇息。”站在书房之中,奕延面色有些焦虑,看着依旧伏在案前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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