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梁府部曲惯用口号,百余人同声高喝,声震四野!虎狼般凶猛兵将,跪伏在那位玄衣宽袍俊美男子足下,就最最虔诚信徒,最最驯服奴仆。似乎连血和火,都为那玉人屈膝。
在如同怒浪般呼喊中,匈奴降兵颤抖着垂下头颅,而刚刚获救百姓,则哭喊诵唱着佛子之名。宛若麦浪,所有人都伏在尘埃之中,膜拜顶礼。
唯有奕延,动不动,立在梁峰身侧。
被人当做唯寄托崇拜,并非是首次。但是这多人跪在脚下,齐声哀求,依旧让人颤栗。梁峰手微微收紧,握住奕延手臂。就算是欺世盗名,他也要继续走下去。城下那些民夫血还未干,还有更多百姓等着他赐福保命。不论为哪样,他都必须走下去!
就像块火炭抓在臂上,奕延微微垂眸,压下那股翻腾情绪:“主公,夜操劳,你该回城休息。”
壶关偏师,未必敢挥师来犯。这次匈奴会派五千骑攻城,应是打定主意,试探上党是否安稳。若是团混乱,便派兵直取;若是城坚不克,则可骚扰四里,并在司马腾来援之前,快速撤兵。
报着如此目,又因“神迹”损兵过半,那队偏师又怎会犯险攻城?尽快收拢残兵,撤回离石,才是最佳选择。
然而想是这想,当看到主公车架驶出城门,向匈奴大营而来,奕延还是唬跳。快步迎上去,他半跪在地:“主公,敌军尚未清缴,你怎能以身犯险?!”
看着面前浑身血污,神情紧张青年,梁峰微微笑,俯身扶住他手臂:“伯远以当百,夜战克敌,举平定潞城之危。只出城迎,何足挂齿?”
那只纤白无暇手,毫不介怀搭在他沾满血污手臂之上。奕延眼中热:“若无主公妙计,又何来这场大胜?”
休息还是其次,快些让主公远离这个危险场所,才是他最迫切希望。
听着对方劝慰,梁峰不由放松少许:“若比操劳,你可远胜与。先收拾战场,把战马和流民安置妥当。防备匈奴偏师回兵袭城。”
再怎推测对方行踪,也不能不防备意外情况发生。城外这摊子,还是要尽快搞定才行。
奕延颔首,又道:“降兵共有六百七十余,要坑杀吗?”
梁峰眉头皱:“杀俘太可惜。先留着吧,好好捆结实,饿上几顿
真正得胜原因,是个不能外露秘密。主公如此来迎,就是把大半功劳都推在他身上。奕延知道,主公信他。然而每次,他都会发现,主公施予,远远超过他所奢求极限。
“这便是将遇良才,缺不可。”梁峰粲然笑。
这时,梁府家兵已经全数跪倒在地,口称“郎主”有,叫“主公”亦有,甚至还有些开始宣叨佛号。昨夜战,让他们彻底相信,自己投效是这个世上最受上天眷顾之人。还有那位站在佛子身旁,攻无不克,战无不胜,宛若金刚般营正。这才是能带给他们胜利和希望人!
并未松开奕延手臂,梁峰提高音量:“此战,你们皆有奇功。这城百姓,四野黎庶,皆因你们而活。无愧梁府勇锐之名!”
这声赞叹,比百万赏钱还要让人激愤。哪有迟疑,所有兵士齐声呼道:“主公威武!勇锐万胜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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