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洪倒是犹豫
下，问道：“只是刘助教人回府吗？”
刘俭和李欣如今都挂助教头衔，在崇文馆里教数算。不过李欣这货基本埋头三角函数，无法自拔，多是刘俭教学，还兼任匠坊
顾问。等到学生们冬日放假，刘俭就要跑梁府趟，实地处理些问题。倒是可以跟葛洪起回去。
“只有师约人……”梁峰突然反应过来，“稚川莫不是不喜子乐？”
李欣不说话是个宝贝疙瘩，开口就成惹人精，早就得罪无数人。梁峰倒是没想到，这货就连葛洪都能惹上。
果真，葛洪面色有些不虞：“李助教与
在天文地理上，有些冲突，倒不是什
大事。”
长生之道。”
汞看起来是液体，实际也是种金属，因为其溶解金属特性，非常受炼丹师喜爱。传说中点石成金法，也正是汞在其中做花样。铅、汞、丹砂都是古代炼丹术里最常用到东西，都是剧毒。梁峰是嫌命长，才会吃这种玩意。
葛洪皱皱眉：“九转金丹自然不止铅汞。不过你推演之法，确有几分玄妙。只是物多有性，终难于他物交换。”
“所以才需触媒，需条件，生出万千炼法。”梁峰化学忘七七八八，但是最基本常识还是记得些，化学反应总有要达到条件，高温高热通电加压，或者催化剂触媒，才能有万般变化。古代丹师地位崇高也是因此，把种东西变成另种东西，确有些鬼斧神工意思。
葛洪相当吃这套，也不继续纠缠，带上细葛布制成手套，还有厚厚口罩，开始向梁峰演示他这些日子里做过实验。丹房现在可没什合适工具，多是拿瓷器作为容器。不过如此来，蒸馏冷凝之类做法就困难多。也亏得葛洪是正牌子丹师，土法不少，才能勉强施为。
能把他惹成这样，恐怕还真不是普普通通冲突。不过梁峰自觉没有多问，这俩个主业数学，个主业化学，天文地理最多只能算爱好，纠结也没啥大用处。
温和笑笑，梁峰劝道：“子乐鲁直，没什坏心，稚川不必放在心上。倒是师约试制水锥有可能替代人力鼓风，提高炉温。若是成，也是件大事。”
水锥这东西，是利用水力对谷物进行脱壳。始于东汉，后来经马均改良，兴于魏晋。洛阳城中，就是用它来舂米。根据这个思路，梁峰让刘俭配合木坊研制更多水力机械设备。梁府人手始终还是匮乏，有水力当然比纯靠人力方便。
结果在
葛洪此人本质上极为寡言，梁峰自己又把化学底子掉差不多，生怕说错什误导实验方向。两人这安安静静，倒是颇有默契。偶尔葛洪说些实验中困惑地方，梁峰在旁挖空心思支应两句，也能开阔思路，让葛洪生出些新想法。
如此来二去，不到个时辰，葛洪就把手头所有实验做个遍。
出丹房，两人分别摘去防护设备，净手、漱口，方才坐在旁喝茶闲谈。
轻叹声，葛洪道：“如此摸索，总觉隔层纱雾。若是你说玻璃器皿能有奇效，还是当先想想它制法。”
这也是梁峰急需要。想想，他道：“不如过些时候，你随师约同回到梁府。今冬并不闭窑，你可以试试提纯玻璃原料，看能否制出更合用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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