朔风呼啸,大旗在头顶猎猎作响;鹿鸣犬吠,猎物在兵士刀箭下毙命。这场面并不仁善,但是蕴含着种古怪冲击力,让人忍不住热血沸腾。
看到群兔子被赶出来,慌不择路逃窜,几乎撞到他们这边马队面前,梁峰也有些忍不住,开口道:“取弓来!”
张弓递在他手中。
梁峰是练过箭术。“射”是六艺之,就算能用投壶替代,射箭也是般士族需要掌握技艺。更别说,梁峰本人还是相当喜爱射击运动。如今没手槍,当然会对射箭产生兴趣。只是身体直不给力,练习机会并不算多。
拿到弓,伸手试,他便知道这弓力道跟平时练习时相仿。显然是奕延专门为他准备。梁峰哂,使力扯开弓弦。搭箭与弦,他却不急着放箭,而是屏息瞄准眼前那群奔跑野兔。深吸、浅呼,腰背绷紧,箭尖指向要瞄准猎物,与准星线。
有这种激动人心发现,梁峰哪肯放过?立刻招来陶坊和铁坊两位匠头,研究新产品可行性。
直到这时,葛洪才明白过来,自己拿出瓷片,为何会如此受府君重视。不过好在他骨子里并非那种蜗居山野出世之人,但凡能济世生民东西,都会尽心尽力。而来到梁府这些日子,他也确确实实见识梁府君是个何等爱惜百姓,平乱治世之人。若是高门豪族皆如面前这位府君,又何愁天下不定?
有这样心思,葛洪就安心留在陶坊,帮助江匠头处理烧制瓷器、琉璃时遇到问题。个是理论超群炼丹大家,个是经验丰富烧窑匠人,两人倒是拍即合,把想到点子逐投入试验。而刘俭则帮着丁匠头修筑高炉,也忙不可开交。
如此来,时间过得飞快。梁峰也两头跑数日,直到腊日来临,方才收拾心思,专心筹办这个年度大节日。
当天早,用朝食,梁峰便带着儿子上马,前往外院。这次等待他们,可不是区区三十骑,而是整整三百骑兵!为首之人正立在匹花白大马前,身高肩阔,背如标枪。见到梁峰父子身影,他快步上前,拱手施礼:“主公,骑队已准备妥当!”
见父亲准备射猎,梁荣忍不住用小手抓住马鬃,动也不敢动,生怕影响对方准头。梁峰身侧几位护卫,也都全部屏住呼吸,盯着那猎物。唯有奕延直直望向梁峰拉弓背影,似乎有
马是骏马,人是选锋。看着奕延和他背后三百铁骑,梁峰满意颔首:“今日冬狩,诸君当满载而归!”
“愿为主公猎腊!”骑士们齐声唱喏,跟着奕延起翻身上马,将梁府之主护在正中。行人浩浩荡荡,向着猎场前行。
今年梁府周遭耕地面积大大扩展,猎场早已变换地方,改成更远处片荒茂丛林。与去岁相同,骑士们带着猎犬冲入茂林,或是驱赶,或是围堵,把猎物赶出巢穴,驱向荒野。
人数增数倍,围猎者身手也大有长进,这进退配合,自然更加赏心悦目。更难得是,奕延始终策马守在梁峰身侧,没有指挥部曲,也未曾有加入猎圈念头。可见这三百人,早已训练有度,下面小校也熟知军阵,无需奕延亲自发令。
这反而比奕延亲自指挥,更让梁峰高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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