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射!”声怒吼在耳边回荡。李二也吼出来,同时,他手中箭,他身边所有兵士手中箭,都飞出去。
这刻,谁还记得那些箭羽没有箭头?他们只恨不得箭把敌人射在马下!
箭射出,还有第二箭。屯兵使用是阶梯式轮射,第排射出箭羽之后,第二排跟上,然后是第三排。等第三排射完,第排又重新搭弓上弦,再射轮。如果不发生意外,在敌骑接近军阵前,他们能射出三轮,共九百支箭!这可是个足以消灭大半敌人数字!
然而敌军早有防备,骑兵举起手中圆盾挡在面前。军演毕竟不是实战,只要箭头、槍尖上白点不戳在面门、胸口这样要害部位,就不算阵亡。因此这群骑兵并未像匈奴兵那样选择骑射,而是把防御放在第位。
这也是王隆聪明之处。新兵骑射水准可不怎样,不如直接冲阵,靠马力撕破敌方阵型。有这个思路,那群骑兵不曾有丝毫停顿,就这冲上来!
山丘之下,千五百人分成三个方阵,摆开阵势。这是潞城官田屯民,在鞭春之后,他们并未急着春耕,而是先拉出队伍,组织这次军演。
所有人都身穿冬衣,手持木盾木刀,还有去掉槍尖木槍,和没有箭头箭羽,组成战阵。他们敌人,是支五百骑构成骑兵,同这些人样,都是刚刚成军新兵。步骑对阵,野外相争,要分出个胜负。
李二也站在队中,心跳十分厉害。在经过几个月操练之后,凭着手出色箭术,他当上弓弩队伍长。然而平日练得再多,这也是他第次上战场。营官说,就算是演习,也可能出现伤亡。想要活下来,就必须拼死搏杀,为自己谋线生机。他们面对可是骑兵,能赢吗?
号角呜呜吹响。军演开始。
两军并非上来就面对面拼杀,而是在这片拥有树林、小山丘和大片空场阵地中随意布阵。这也是考校双方营官应变能力方法。孙焦倒是极为沉稳,并未行险,在山丘旁直接列阵,以山体作为屏障,阻挡敌骑偷袭腹背。
这样往无前冲锋,立刻打乱弓手节奏。
这样阵型,只要军阵不乱,还是能抵住那五百骑兵。
对方倒是没让他等太久。很快,马蹄声响起来,数百匹马卷起烟尘,向着军阵冲来。孙焦大声命令道:“弓箭手,准备!”
身为出色射手,孙焦训练新兵里,弓手比例也相当惊人,足有三百余人,达到总兵力五分之。不过由于是屯兵,这支队伍并未配置蹶张弩,只有长弓,要在敌骑接近之前,射出三轮箭,还是相当困难。
李二已经搭箭在弦。因为伍长身份,他位于队伍最前端,身侧便是手下兵士。看着那卷起烟尘快马,他脊背上都渗出冷汗,恨不得立刻射出手中之箭。可是训练早有规定,必须等到百五十步时,方能放箭。
百五步是个什概念?快马不到三息就能冲到面前!然而任何提前射出箭,都将破坏士气,造成不必要浪费。甚至在平时操练时,会有人持鞭站在他们身后,旦箭射早,就会挨上鞭子。所以就算心跳如鼓,手心淌汗,他也咬着牙,瞪大眼睛看向敌军,直到马匹踏过脑海中那条虚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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