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!将军!”匹马拼死冲上来,“后面有追兵!”
这话冲破奕延混沌意识,他牙关格格响起来:“留下
羊汤温热,本就不是服散时该用饭食。案上更是只有茶和冰冷薄酒,不利于祛毒。
每年,有多少士族因为行散不当,bao毙而亡?任何个服散之人,都不敢如此马虎吃下寒食散!只是这点,就已经足够致命。更妙是,他死因是服散,旁人只会疑是行散不当,会猜得到是别人下毒手吗?
莫说是旁人,就算是王瑸本人,都猜不出其中关窍。
若是姓梁运气够好,没有立刻身死呢?便是现在这种情况。发现中毒,受惊逃窜。而这逃,就让他有落井下石机会。王瑸说太多,露把柄,心有不安。而梁子熙在宴上莫名其妙中毒,只会猜忌是主人下手。如此,个拼命要逃,个急急要追,战事触即发!自家都是鲜卑强兵,又比对方多上百人,将其拦下,易如反掌!
只要人死,切便是自家说算。就算没有谈成,在王公那里,也好交代。而他,就成拯救这场“危机”关键人物。
净!如此来,上党大乱,安插个听话进去,岂不更好?”
“可是……”王瑸犹豫起来,“可是若对方本无意于为敌,这下不就彻底分崩吗?毕竟是姻亲……”
“公子!”章典恨铁不成钢跌足道,“先去追,若是对方不反击,再把人请回来不就行。若是他们拼死向抗,不就坐实心思?都是骑兵,再犹豫,他们可就要跑!”
这话,终于让王瑸下定决心,大声道:“来人!”
眼见王瑸开始调兵遣将,章典心中松,事成!
环紧扣环,又何愁杀不死那个虚有其表太守!
胸中毒气吐个干净,章典摆出副尽职尽责谋士姿态,看着大半骑兵,追出营帐。
※
已经入夏,夜晚风也不再刺骨。然而骑在马上,奕延只觉浑身冰冷,所有力气,都用在紧紧拥住那具躯体之上。悔恨、懊恼、愤怒,此刻都烟消云散,只剩下深入骨髓恐惧。他不能失去怀中之人。他要赶回潞城,让姜达为主公医病……
听不到耳畔声响,看不到身旁事物,他眼中,只剩下那条月光下道路,延伸向远方,向着他来时城池……
在两队人马之中,唯有他人知晓事情为何会闹成这副模样。只因他刚刚下在羊头羹中寒食散,发作!
梁子熙曾经因为服散过当,险些丧命。这是众所周知事情,也是他第次推拒司马腾征辟理由。当时司马腾还派太医亲自登门问诊,绝不会错!
而若是有人服散过当,会禁吗?不会。虽然自己买不起寒食散,但是章典也见过不少服散士族子弟。这些人毫无节制,哪怕身体溃烂,病痛不休,也不肯放弃服食这神仙方。所以哪怕梁子熙表现完全不似服散之人,这东西,也不是他能戒掉。
因此,在羊汤中混入剂寒食散,就能成为最致命毒药!
若是之前他服过散,立刻就会散剂过量。而即便没到服散时间,寒食散也是有严格行散要求。需要寒衣、寒饮、寒食、寒卧,也就是尽量吃冷食,穿薄衣,极寒益善。但是酒却需要温酒,醇酒,才能克化药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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