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那黑暗汹涌扑来时,石上老者突然开口:“你可要弾弹?”
老者递出怀中乐器。
看着那乐器半晌,梁峰走过去,把它接在手中。那不像是平时所见琵琶,更圆,也非竖抱,而是能像吉他样,横抱胸前。只是弦非六根,四道有柱,像是某种琵琶变形体。把那冰冷乐器抱在怀中,梁峰呆半晌,弹起来。
没有拨片,也不熟四弦,梁峰弹凌乱。他弹,也非古曲,而是支久远流行歌曲。那时他们把歌改成吉他曲,几人围在处,大呼小叫,纵酒当歌。那歌声肆意轻狂,又放荡不羁,还有远江湖豪迈和惬意。他弹极熟,每每都能换来满堂喝彩。
然而现在,曲不成调。
刚刚那场宴席,为跪下稽首自己。他为何会变成这样?为何要对那愚蠢透顶司马族裔屈膝?还有那让人难以忍受心瘾。浑身不适,似乎都凝在起,让梁峰恨不得把肝胆都吐个干净!
青梅吓坏,呜咽着拍打着梁峰背脊,想让自家郎主能够稍稍舒服点。然而这微不可查抚慰,又有什用处?吐个干净之后,梁峰并没有回身上车,甚至没有接过绿竹递来清水漱口,就这满嘴苦涩,摇摇晃晃向旁林中走去。
他要去是哪里?梁峰其实也不清楚。脑中混沌彻底被催发出来,他甚至不知自己身在何处。这里不是北京,不是他所熟知任何地方。他爱车停在哪里?庆功宴应该摆上,这次老爷子是不是又会派人来削他?
脚下绊,他扶住身旁树干,长长袍袖垂在眼前。梁峰有些困惑伸出手,扯扯袖口。然而还没弄清为何穿着这个,阵低低琴声随风飘来。
就像被吸引般,梁峰向着林中更深处走去。穿过片阔叶桐树林,个小小石台出现在面前。光洁大石上,坐着位老者,须发皆白,满面皱纹,看不出多大年纪,只剩垂暮老态。他衣衫都是麻织,前襟也未合拢,露出干瘪胸腹,脚旁,还放着个倾倒酒壶,也不知是不是喝个干净。在他胸前,还抱着把乐器,长颈腹圆,是柄弦乐。
这不是他熟悉乐器,这不是他熟悉时代,这也不是他可以纵歌,亦有人应和地方。
叮声,琴音中断。梁峰就像失魂魄样,呆立原地。是,他回不去。
止不住双手颤抖,他把那琴递还给老者,踉跄转身,想要离开。然而这时,琴音又起!
那不是单纯乐声。四弦嗡震,发出巨响,就如临涧长啸,随后,曲调
梁峰怔怔看着面前老者。那不是他习惯打扮,不是寻常山村里老汉。相反,那老者就像从历史剧中走出样,带着无法磨灭沧桑和真实感。
“郎主!这里是别家庭院……”个急切声音在背后响起。梁峰扭过头,看到个十来岁丫头,也是钗裙模样。
他是谁?他们又是谁?那些麻木混乱,突然有方向,梁峰抖起来。是,他不再是那个梁峰,不再是那个出生入死刑警。他是梁丰,是上党太守,是梁府主人。他来到这个世界,已经三年……
他为何要停在这里?
胸中,塌块,梁峰只觉呼吸都急促起来。为何,他还要停留此处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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