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队列前方,个身穿明铠,头戴亮盔羯人望过来,双灰蓝异眸鹰视狼顾,锁住出迎人群。那眸光,似乎带着寒气和杀意,让人两股战战。
额头冷汗都冒出来,张司马哪敢怠慢,趋步迎上,在那高高车驾前低下头颅:“下官张临,恭迎刺史入晋阳主政!”
两匹高头大马整齐划停住脚步,梁峰步下立车,却为直接回礼。而是转过身,提高音量,对身后百姓道:“梁某此次入晋阳,正是为解并州兵危。某虽不才,却也有心有力。愿为天子,为朝廷,为这泱泱黎庶,鞠躬尽瘁!”
他声音清亮,风姿卓绝,所言之诚恳,更是让人心折。哪里有刺史向百姓承诺?可是这诺,可比千金!
能听清楚,听不清,所有人都涨红面孔,朝着对他们施礼刺史跪拜还礼。梁峰倒也没有劝他们起身,而是展袍袖,对身旁有些发傻张司马道:“有劳张司马出迎。鄙人初来乍到,还请司马带路。”
地,放声嚎哭。他们有救!佛子归来,还带着他金刚护卫!只要有这人留在并州,何愁并州不安?!
不知多少人呼喊着佛子之名,跌跌撞撞跟随在长长车队两侧,向着刺史府涌去!
“你说什?梁子熙入城,还引动城内百姓夹道而迎?!”刺史府中,张司马面色骤变,豁然而起。
这怎可能?!晋阳换过多少任刺史,有谁能引来这样骚动?那梁子熙何德何能,竟然让那些黔首庶民如癫似狂?!
这可不行!只是惊愕片刻,张司马便反应过来。若是对方以这种声势入城,自己却高坐刺史府中,恐怕万夫所指,就能让他如芒在背。他必须出迎才行!
“带路”两字,就敲定两人尊卑份位。然而张司马此刻还能说什?官本就卑,气势又逊,还有这汹汹民意。除听令,实无他法。
干笑两声,他做个有请手势,带着梁峰循阶而上,踏入刺史府大门。
“快!命令州府上下,出门相迎!”
番兵荒马乱,张司马才带齐属吏,开刺史府中门,迎接这远道而来新任长官。然而当站在街上,看到那让人畏惧场面时,他还是忍不住目瞪口呆。
晋阳已经被围年之久,在这之前,更有司马腾带领无数高门士族,离开并州。那时有多少人相随?怕是整个晋阳城都空大半。而现在,目所能及,全都是人!男女老幼,衣着各式,不分性别年龄,简直像是倾城而出,只为迎那人!
而那位梁刺史,也非乘坐安车,摆开仪队,规规矩矩避道而行。他竟然站在驾立车之上,由两千精兵随侧,就如同郊祭巡行,带着让人震撼威慑,出现在这种荒城之中!
刺史是可以有私人部曲,甚至不少刺史,正是因为私兵太强,才被朝廷任命。可是这梁子熙,不是因为治郡有方,又有军功,才升任刺史吗?难道当初击退匈奴时,他用不是郡兵,而是私兵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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