奕延目光不由落在张宾身上,对方微不可查点头示意。
奕延眉峰挑,傲然道:“有何不可?”
张宾笑道:“之前单于发兵援救,解并州之围,不知救活多少百姓。如此薄礼,愧不敢当。”
这话说得讨巧,拓跋猗卢哈哈笑:“使君果真是重义之人!”
当初司马腾可没这大方劲儿,只是向朝廷请封罢。惠而不费,便宜到极处。如今梁使君上来就是珠宝绢布,这诚意可就远远不同。
然而高兴归高兴,他却没有松口派兵之事。反而饶有兴趣打量眼坐在旁边羯人青年:“你便是使君麾下那个不败将军?”
“末将不敢妄称虚名。”奕延拱手道。
狠狠咬上口。届时内忧外患,才要面临致命威胁。
没有丝毫犹豫,卫操道:“拓跋族向来归顺朝廷,怎会生此异心?不过事关重大,还当禀明王上才行。”
明面上是要向拓跋猗卢禀报,实则乃是口吻松动之意。张宾怎可能听不出来,立刻称是。
当晚,行人就歇在城中。但是第二天,会见却换个地方,改做城外鲜卑大帐。这次接待他们,正是中、西两部索头部首领拓跋猗卢。此人乃是拓跋猗迤弟弟,在兄长亡故之后,便接掌兄长手下中部部族。
兄终弟继向来是游牧族传统,为是保证继承人勇武过人,能够领导族人抵抗草原上种种威胁。然则兄长子孙未必能够接受,尤其是有年龄颇长继承人时,难免会发生些摩擦。如今拓跋猗卢面对就是这样情形。前任领袖亡故不过载,想要真正统和两个部族,还要数年时间才行。
“哈哈!奕将军这做派,倒像个晋人!”拓跋猗卢摇头笑道,“看将军带来兵士,着实勇健,可是他们打败那些白狗?”
对于叛逃白部鲜卑,拓跋猗卢可不会给个好称呼。
被嘲笑自己举止太过斯文,奕延倒也不恼:“正是,千五对两千,侥幸得胜。”
拓跋猗卢笑声戛然而止。就是拓跋部,也不敢说自己能以少胜多。何况这次围城刘虎兵马据说足有万,千五百骑兵,是如何杀退两千白部强兵?
目中带上些跃跃欲试,拓跋猗卢道:“这可真是勇悍无双。正好有些亲兵也在帐外,不知奕将军可肯赏光,比试番?当然只是骑射,不伤你和气。”
然而这样忧患,却没有表现在这群晋国来使面前。
高坐大帐之内,拓跋猗卢笑道:“之前梁使君接掌并州,还未曾庆贺,没想到就迎来贵使。听闻梁使君极喜佛法,心中早有仰慕之意!”
鲜卑人也是信佛,这群拓跋鲜卑犹是如此。张宾早有准备:“使君此次派前来,也给单于带来礼物。”
说着,个个木盒被亲卫捧出来。正是梁府所产琉璃穿成佛珠,还有青玉白瓷雕琢佛像,华美绢布等等,都是草原奇缺稀罕物。
拓跋猗卢那张俊美英朗面上,立刻露出喜意:“使君果真大方,如此好礼物,让何以为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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