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之举,是否能解那人之围?
“还剩多少人?”奕延开口。
刘恭飞快查遍,声音低几分:“千六百余。不过有些人散在敌营,未必身死。”
这战损,其实比预料要少上许多。已经是大胜。见奕延仍旧不答,刘恭心中紧:“将军,可要返回冀州?还是回并州?”
“不。”奕延转过头,那双冷如夜星眸子,也望过来,“挥兵,北上蓟城!”
“地龙翻身!快快趴下!”
“中军谋逆,大将军已死!”
“着火!大帐起火!”
各式各样呼喊声,在营盘四处响起。每种说法都不尽相同,但是同样煽动人心!这可是入夜,军营之中,夜晚喧哗都会被处于极刑。因为每个将领都知道,旦兵士受惊,便会营啸。再怎样坚毅果敢将领,也挡不住这可怕盲从之力。
而现在,所有人都疯。没人知道中军到底发生什,但是人人都能见到那耀眼火光。还有不少人听到平地雷响。大将军人在何处?中军为什没有传来命令?莫说是兵士,就连将官都慌神。而夜色,把恐惧放大十倍百倍,无人能够挡住!
弦利箭,冲出去!夜色之中,马儿白亮鬃毛如同染上烈焰赤红,血污浓稠。在他身后,更多马匹跟上来,如雷蹄声连周遭杀喊都压下去。宛若掷出标枪,他们狠狠扎入人群之中!
那里,终于醒过神来将领、谋士聚在处,想要重新控制麾下兵马。只可惜,他们身边护卫,着实太少。
长刀飞舞,鲜血四溅,在咒骂和嘶吼声中,骑兵再次冲散中军,如同恶蛟狂龙,绞杀、碾碎仅存敌将。
刘恭策马追上来:“将军!”
“人可散出去?”奕延勒马,眸光如同银电,向他掷来。
“什?!”刘恭惊呼出声,“可是军只剩下千六百……”
蓟城可是王浚老巢,这点人马,够干什?将军这是疯吗?!
“在蓟城空虚,是攻打最好时机。只死个王浚还不够,王府上下死个干净,幽州
在这慌乱,疯狂军帐中,支骑兵如同尖刀利刃,把大营切两半,杀将出来!
不知杀多久,跑多久,这支兵马终于脱出乱局,跃上座小丘。在他们足下,是星火密布,如同白昼狂乱军帐。远远望去,那营盘正在以肉眼可见速度崩溃。没有主帅,没有将领,没有谋臣。想要聚拢这群乱兵,不知要花费多少力气!
“们得手!全赖将军神勇!”耳畔,传来个颤抖声音。那是刘恭,嘶喊让他喉咙沙哑,可是颤抖,却来自心中激昂。
他们真做到!以己之力,毁敌军大营,只凭两千骑兵!若非他家将军袭杀王浚,烧毁帅帐,哪能如此轻巧?
奕延没有答话。他见过更加勇敢人,身体孱弱,连弓都拉不开,却敢设伏用计,智杀敌酋。
“已安排妥当!”刘恭只觉浑身热血都烧起来,大声答道。
“撤!”奕延二话不说,调转马头。余下兵士,随着这头狼也似主帅,向着北面冲去。
中军虽然大乱,但是这毕竟是偌大营盘。总该有将领逃脱乱局,组织兵马进行拦截。可是,没人能做到。
炸营!
“天降落雷,击毁中军大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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