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州这个先例,实在是太危险,足以让所有人心生恐惧。
而兴兵讨伐并州,更是无从下手。当年刘渊还是在并州西河国称王呢,不照样被那姓梁赶出来。现在梁丰已经大败王浚,手握两州,实力更上层楼,哪是说打就能打下?
旦和并州开战,最有可能,就是旁人自背后插上刀。再者说,就算拼上身家性命,能不能获胜还在两可。君不见三万兵马入上党,顷刻便灰飞烟灭。而王浚挥兵十万后果,不也历历在目吗?
于是,洛阳面对困局,也落在平阳头上。洛阳四周好歹还有八关,有黄河天险,平阳又有什?
相较起来,长安非但是大汉立国之地,坐拥千里沃土。同时,还有十数万氐羌杂胡,散居雍、秦两州。若是能把这些人都收为己用,再打晋国就容易多。天时地利人和,尽数占据,实在是个迁都好去处。
“儿臣无能,请父皇降罪。”跪在阶下,刘曜表情称得上恳切。实在是这次大战,成也因他,败也因他。
派去上党兵马,战击溃。章典、蒲洪双双身死,损兵两万余。剩下大多是新收拢氐羌杂胡,根本就没有返回报信念头,转身就逃回雍州。这些人想找也找不回来,等于三万人马丢个干净。
而这场败仗,也给平阳郡带来极大威胁。只是四千骑兵,就让他们连失两城。当看到襄陵城墙上,入石三分弩矢时,众人只觉心底发寒。有这样利器在手,再添个万余人,是不是能直接攻下平阳?
这话,谁都不敢说。于是刘曜就成罪魁,只得先请罪再说。
看着阶下俯首族子,刘渊长叹声:“此役不怪永明,实乃并州狡诈。况且苟晞派出援兵,早已接近洛阳,再拖下去,不过空耗兵力。”
然而刘渊却不能如此轻易松口。离开平阳这个匈奴左部起家之地,他根基还稳吗?战吓得弃都城,皇汉脸面又要放在哪里?这离开平阳,他实在心有不甘!
沉吟片刻,刘渊方道:“迁都平阳方才两载,冒然更改,实在不妥。此事当再议……”
“父皇!”刘曜还想谏言。
刘渊却摆摆手:“此乃国事,怎可擅断?容后再议吧!”
然而还没等刘渊做出决断,洛阳城中,已然大
也是他们退及时。没过多久,苟晞,以及山简援兵就赶到洛阳。若是滞留城外,肯定会演变成场消耗战,说不定还有多少兵马要卷入其中。现在夺下河南郡诸县,也算没有白打仗。
不过最大问题,不在这里,而在于……
早知道刘渊颇为看重自己,听到这话,刘曜还是松口气,赶忙道:“如今司州兵凶,置都平阳,多有后患。不如迁都长安。关中沃土千里,又有潼关天险,方为立国之基……”
就是这个。刘渊微微皱起眉峰。此次并州突袭,带来个隐患。朝中有人开始质疑平阳安全性。平阳和洛阳都属司州境内,和并州只在咫尺。若是不攻下并州,任何对于洛阳军事行动,都可能引来今日这般险境。
梁丰是否忠于大晋,没人能够猜透。但是趁势攻打平阳却是举手之劳。甚至可以说,只要晋国小皇帝有心,集结凉州、并州、豫州、幽州四方人马,齐攻平阳,汉军也未必能全然守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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