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王导却皱皱眉:“不能就此掉以轻心。并州兵强马壮,就算梁子熙无心权柄,也是大患。太傅还当小心驱使,让其挡在匈奴伪汉之前。也唯有用乱兵拖住并州,扬州才能长远发展。”
这是老成之言。虽然立新帝,也座上
所有抱着亡晋之心豪强,只会围着扬州撕咬。南渡浪潮也会愈演愈烈,庸碌之辈和顶级高门都撤退,留给自己,不是心想要平定乱世可用之人,就是眼光绝佳投机分子。而这两者,都对大业极有用处。
更重要是,梁峰知道司马睿真心。他可是历史上东晋第任皇帝,就算立天子,能消弭他称帝之心吗?恐怕恰恰相反,挟天子只会让司马睿欲望越来越大,乃至阴害幼帝,自己登基。他可不是武帝直系子孙,到时候那些讲究身份血统士族子弟,又会不会任他篡位呢?
当个王朝只剩下得位不正继承人,它还算真是存在吗?
所以这个决断,对于梁峰而言,其实不难。
听到他这样说,郗鉴眸光亮起来,赞许微微颔首。而段钦等寒门出身官吏,也都闭上嘴巴,主公诉求才是他们前行方向。
朝士人来说,实在不愿看到大都督有此打算。
现在自立,也会导致人心离散。当年荀彧身为曹营首席文臣,不也不赞同曹操加九锡吗?司马氏得位时间虽然不长,但是正朔毕竟未改,难免令人生出忧虑。
者简单轻松,者为人作嫁,要选哪个,似乎不难猜。实际上郗鉴能说出这话,也颇有些胆气。若是主上心思已定,这样言论,难免惹其猜忌不快。
然而座上,身着素服梁峰并未立刻作答。他目光,也看向旁闭口不言张宾。
知道主公视线中意思,张宾微微笑:“天有二日终成祸患,主公当早做决断。”
只承认扬州行台,就意味着以后任何篡立之人来到洛阳,都是死路条。若是没他这个北地霸主支持,雍州有刘曜,兖州有石勒,徐州自有司马睿从旁“关照”。这些私立行台,又能存活多久呢?
随着信使南去,并州意志和决定,也堂堂正正传扬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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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个梁子熙,果真识时务。”收到并州回信,司马睿着实松口气。
如今,能在中原腹地占据三州之地梁丰,已经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诸侯。有兵有地盘,亦有传扬天下名望。若是他选择遵奉豫章王和徐州行台,自己这边可就有大麻烦。
他没有给出任何建议。或者说,他点出最关键问题。所有谋士臣僚都不过是从旁建议,最终做决断,还是梁峰本人。
他要怎选?
“竟陵王谋逆,滥杀朝臣。未有顾命,豫章王得位不正。应奉新都王。”最终,梁峰答道。
这也是最适合并州打算。他需要,从来不是汲汲权势,为天子就可抛头颅士族。不管皇权衰弱到何种地步,只要皇帝回到洛阳,地位就不容轻贱。而任何皇帝,都不会甘心被人操控。个不好,便惹来无穷祸事。同样,天子回到洛阳,司州就再次成众人攻夺香饽饽。战乱频频,又岂是随口说说事情?
现在并州最需要,就是稳定。压倒切稳定。因而奉扬州新都王为帝,就成最好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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