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并州那些俏货,只能用粮、绢、金来换,对自己可不是什好消息。他家底不算丰厚,怕是难以触及。还是先看看自己船上东西要如何卖吧。
有大致规划,陈悦先让王二带他
陈悦暗自好笑,不会是登海楼给这些牙人使钱吧?这样拉客,也是卖力。
王二却像晓得他心中所想:“郎君可别小看这粗人。城中货品涨跌,心里都有数呢。不知郎君这次带是什货?”
陈悦犹豫下,才道:“只是些生丝、茶、桐油。”
王二拍大腿:“生丝可莫带多,现在价钱滑厉害。桐油倒是正在涨,应当能卖个好价。对,你没带粮来吧?”
陈悦只听生丝跌价,心里就凉半截。这东西到哪儿都好卖,所有他才带半船。桐油带是不多。若真如此,恐怕利润有限。不过粮食……
邸乃是官办,地方最大,还有护卫,价钱也公道。只是大多被人占,不太好约地方。私人邸铺就贵些,但是能包客商食宿,也极为方便。”
“此处还有官办邸舍?”陈悦大奇。
王二哈哈笑:“郎君有所不知,城中土地,租多卖少,价格可不便宜。因此官家办邸舍最多。也只有那些豪客能建邸舍,还有些商行,根本就不外租铺面呢。”
三言两语,就说清楚城中局面,可是没样是自己曾经听过。陈悦不由来兴致:“你车在哪儿?先带进城看看。”
王二爽利应下,很快就牵来辆小车。骡子看起来颇为健壮,车也干净。陈悦上车,让仆从跟在车后,行人向城中驶去。
“怎?城中粮食价高吗?”陈悦问道。他这种小海商,怎可能做粮食买卖?价格再高,也没有多少利润啊。
“郎君这就有所不知。海兴城里粮价最稳,乃是官定。盈利似乎不多,但是运粮到定限额,可以分到白瓷和琉璃采购份额。当初吴氏就是靠这拉走大船俏货呢。”似是想到那单生意辉煌,王二感叹声,“若是没有粮,想买官货,就要用绢和金,价钱可就高。”
陈悦讶道:“不能用钱吗?”
“都是贵物,多少缗才够?”王二轻啧声,“海兴城里,钱也就是日常花销罢。”
以物易物,确实是海商喜欢用法子。可是哪有这新港做如此干脆?陈悦心中又是动,看来此地官府是防着有人用劣钱呢。现在市面上流通董卓小钱还有不少,直百五铢也有三四种形制,更别提那些仿造伪钱。若是能少在这上面扯皮,也算件好事。
此处,确实算是个城。自港口向西不足里,就见到连片库房,集市还要再往东些,还有不少空地,所在之处,都在忙碌兴建屋舍。明明只是数月时间,这里就像平地起座城,而且繁华之相,已经初现。
陈悦看目不转睛,心潮更是澎湃。他走过地方,可不算少,但是北地战火连年,有多久没见过这样情形?洛阳当年金、马、南三市,怕是也不过如此!
不紧不慢赶着骡子,王二问道:“陈郎君先去何处?”
“买卖货物,在哪里?”陈悦问道。
“若是大宗,可到东市。小宗买卖,都在登海楼中。此楼可是海兴城中绝啊,饭菜极为可口,不容错过!”王二立刻吹捧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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