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望去,军阵无边,长槍如林。上党三军,晋阳选锋,屯兵勇卒,所有经过战阵将士,都立在面前。他们将离开自己家园,前往河东,拦截伪汉倾国之兵。这些人中,可能有部分再也无法回归故土,但是只要有他们在,那群鬣狗秃鹰般胡虏,将会铩羽而归,无力东进!
只此战!
梁峰手臂
面上绽出笑容,拓跋猗卢朗声道:“梁公如此眷顾,等自当效犬马之劳!”
迁往南地晋国朝廷,早就不是需要恭顺目标。并州,才是值得投靠新主!
※
兵马未动,粮草先行。就算仓廪丰盈并州,筹备大军粮草,也不轻松。好在去岁刚刚打过河东,兵站齐备。流水也似粮秣,向着沿途各个县府发去。战兵开拔,屯兵换防,预备役和流民则接替城池防备和田间农事。整个并州,都如巨大战车,滚滚向前。
大半个月后,晋阳南郊。
“梁公要亲率兵马,抵御匈奴?”听到这消息,饶是拓跋猗卢也吃惊。
匈奴伪汉准备大举出兵,攻打河东消息,拓跋猗卢也略有所闻。只是他原本以为,梁公会坚壁清野,放弃河东,力守护晋阳。谁曾想对方非但要迎战,还是亲自率兵。这可是要打个不死不休。
他难不成有必胜把握吗?
“梁公可是要召等共同御敌?”拓跋猗卢来兴趣,向那使臣问道。
这位上党郡公,向大度。若是自己能在危难时机发兵去救,十有八九能捞得好处。蝗灾在幽州肆虐,也影响到拓跋部。之前他还打算忍痛卖些牲畜,谁料这快就来转机!
坚甲利刃,马嘶咴咴,数万兵马旌旗招展。在排列整齐军阵前,立着座丈余高台,皂纛猎猎,鼓乐齐鸣。
在那礼乐中,由两驾导车相护,辆立乘大车驰过军阵。倚鹿较,伏熊轼,驷马为驾,华盖之下,人长身鹤立。
胸前,裲裆秀山纹,缀金饰,鳞甲密密,明光灿灿。腰侧,兽吞狰狞,抱肚垂绦,束腰勒极窄,衬得腰身纤细。头顶,兜鍪冲角凸起,若佛祖发髻,额饰狻猊兽面,缨穗红艳。
这华美铠甲,简直都不像上阵着装,而似寺中金刚,法衣煌煌。偏偏,没有什能比这身,更衬车上那人!
在所有人狂热目光中,梁峰步下立车,登上高台。如此规模战争,怎能缺少誓师大典?他曾经无数次校阅兵士,誓师祭旗,然而从未有哪次,能比得上今日!
“家主公言,若是段部袭扰冀州,还请大单于出兵相援,扫平逆贼。”那使臣不卑不亢,递上书信。
信是梁公亲笔所写,拓跋猗卢只是略琢磨,就明白言下之意。对战匈奴,梁公似有必胜把握,但是不得不防段部乘势偷袭。因而拓跋部作用,就是协防冀州,击溃段部兵马。且不说承诺粮草,只是“攻打段部”这点,就足够诱人。
如今自家已经占代郡,也夺广宁郡小半地盘。若是能趁此战,攻其不备击垮段部,是不是能彻底占下幽州半壁呢?
更何况并州和伪汉这战,很可能决定未来大局。若是梁公获胜,将成为名至实归北地霸主。届时与他有怨段部,必然会如眼中之钉,肉中之刺。拓跋部趁此良机取而代之,也未尝不可。
这样机会,怎能放过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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