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大军南下,重视可不止是粮道和水军,更有防疫!南地本就多瘴疠,加之江东大水刚过,指不定还有瘟疫。因此光是太医院就派五百多人,由姜达亲自坐镇中军。这等大国医在侧,谁敢不听指挥?哪怕是军中茅厕,都要按照规章修建。
然而饶是如此,姜达还是整日绷紧心神。二三十万人啊,赶上座大城丁口。这多人来到南地,光是水土不服就要出大问题。吃喝拉撒样样都要操心,更要防备疫病。手下医生再多,也颇为吃力。
“灌入水囊中水必须沸煮。旦有上吐下泻,立刻隔离。”太医院是有显微镜,姜达不知多少次亲眼见到过水中虫蛊。他虽然信道,但是佛家所言“须弥芥子”,未必皆是虚妄。
哪怕为烧水多费些柴薪,也好过染病生疫。
“姜大令,又有批流民入舒县……”有人禀道。
六十万大军,自然是个震慑敌人数字。赵国实际出动步骑和水军总计也不过十二万。加之运粮船和沿途粮仓设立,后勤役夫数量人数大减。总兵力在三十万上下。
这数字,对于灭国战而言,是少些。但是对极为脆弱东晋政局,仍是个无法撼动数字。
王敦哪敢怠慢?立刻调兵,北上淮水线御敌。他反应并不算慢,然而调动大军需要粮秣和人力却万难筹备。前线还未布置妥当,赵军战舰就驶过淮水,寿春守将举城献降!
“献城?十几万大军殿后,那贼奴竟然就献城?!”刚刚领兵出建邺,就听闻这等噩耗,王敦气得,bao跳如雷。
“丞相。寿春失守,淮南危矣!不如固守长江,以水师拒敌!”下面僚属立刻谏言道。
“这些千刀杀虫蠹!”姜达恨恨骂句,“再派五人过去,小心防病,莫生出隐患。”
这大水灾,整个晋国竟然无人过问。因而大军前来,除收复失地,还要安顿流民。如此来,事务更是繁杂。好在这些事,不论是官吏还是医生,都做惯,后方能稳分,就要多稳分。
十数万大军在江北忙个不停。隔岸守军,就等有些不耐。
“赵军究竟想做什?”王敦
虽然这次赵国派上千艘船,但是北人毕竟不善水战。能过淮水,不过是守军投敌。若是在长江布起防线,敌军未必能攻入江东。当年东吴不也以水军数次退北地雄师吗?
这是现下最好法子。王敦身为名将,怎会不知?于是咬咬牙,他压住兵马,不再北进,而是屯兵濡须口。濡须口乃当年东吴拒曹魏之要塞,两山对峙,形势险要,不知修筑多少工事。即便曹军势大,也只得无功而返。
除此之外,建邺东侧京口也布下舰船。此处有邗沟,可自淮水入江。就算连年战乱,河渠淤堵,未必能过大船,也必须防备。守住两处江口,就扼住长江咽喉。武昌还在自家手里,赵国水军想自荆州沿江而下都不可能。难不成他们能靠舢板游过长江吗?
数万水军齐动,驻于江上。晋国厉兵秣马,准备迎战。然而深入敌境赵军,并未立刻进攻,而是稳扎稳打吞下江北淮南和庐江两郡。开始修筑工事。
“新营旱厕修建太慢!让人再催催,拖不得。”姜达并未呆在帐中,步不停在营地巡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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