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祚对他亲近他不是不知道,他只是不知道该怎面对他,看着他不自觉靠近又因自己态度而却步,胤禛不清楚,他是庆幸多些,还是失望多些。
就这样吧,就这样吧!
他看着自己双手,因为将更多精力发泄在练武场上,他手比前世还要粗糙些……当年,就是这双手,死死掐着男孩细嫩脆弱脖子,他看着他脸色变得青紫,看着他蠕动苍白唇,无声喊着“四哥”……
他豁然惊醒,拼命摇晃着他小小身子,叫着他名字,却听不到任何回应,直到原被他赶出殿外下人们惊慌赶来。
胤禛手微微颤抖,其实,真正该死人,是他自己吧!
于成龙看看对答如流胤祚,半晌无语——到底谁才是草包啊……
“……浑河淤沙多,百姓又常引黄河水灌田,致使沙粒壅垫,河身积高,遇到霪雨水发,水由高处流向低处,造成河水弥漫,田土冲没。是以要挑淤沙,河两岸挖掘五六尺深、宽,令水畅流……”
呃,这个他明白,忙打起精神应付。
因为要建新河,要考虑计算东西很多,所以直到康熙和于成龙谈完,胤祚才得以脱身,又领“替朕送于大人出宫”差事,路同他闲聊着出宫门,直到送于成龙上马车,才揉揉笑酸两颊,站在路边等自个儿马车过来。
马车在不远处停下,胤祚下意识以为是自家车到,想也不想走过去,才走两步又愣停下,看着马车上下来人,唤道:“四哥。”
明。”
胤祚早有准备,吩咐将画抱进来。
于成龙看着二人互动,心中暗暗吃惊。
当初康熙让他带上胤祚,他还有些不满,甚至直接向康熙提出抗议,就怕这病弱皇子身娇体贵拖他后腿。
等到上路以后,他也是整天看看玩玩、写写画画,于成龙和村民交谈他便在边听着,也不插嘴,于成龙也懒得管他——只要他不耽搁行程,就谢天谢地。
这个人,他做错什?
前世也好,今生也罢,难道他就活该被他们害死?难道不小心捡回来条命也成他错?难道他们让他死,他就该老老实实去死?
他次次问自己,怎会突然丧心病狂对他下手?怎会下去手呢?
那
胤禛看他眼,嗯声,从他身边越过,头也不回离开。
胤祚看着他背影,苦笑。
也许是雏鸟情结,胤禛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睁开眼睛第个看见人,虽只有幼年十几日照看之情,他却总不自觉将他当成最亲近人,哪怕后来又发生很多事。
……
如芒刺在背感觉终于消失,胤禛转过头去,正好看见晃动车帘。
但现在再看,似乎是自己浅薄。
只见康熙对着舆图,想看什地方,用手在舆图上指,胤祚就迅速打开幅画,虽是简笔素描,但土质如何、地势如何、河沟深浅、水势流向等皆目然。
于成龙有些汗颜,但凡康熙所指地方,胤祚大多能拿出画来,就算没有,也能用语言细致描绘出此处景象——若是真对河工无所知,他怎会恰好画都是关键之处?亏自己还路将他当草包糊弄。
还有这个,水流冲击力他知道,但扰流系数是什东东?
他们两个是在讲天书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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