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祚笑道:“甭管儿子在哪儿学,总归不是儿子自个儿编……要编儿子也没这个本事啊,这哪是儿子能想出来东西?”
于成龙面忙着清理他袖子,面道:“可不是?和郡王怕这辈子也没见过烧饼卷大葱,哪能写出这个?”
“儿子辈子都没见过烧饼卷大葱,但在他们眼中,只怕儿子顿顿都吃那个呢!”胤祚道:“所以说啊,老百姓说话也不定全对,不在其位不谋其政,大多数老百姓这辈子见过最大官儿就是保长,当官做什,老百姓有几个能知道?皇阿玛若问他们过得怎样,官府有没有随意摊派,这个他们自然是有说,有二说二,但若问他们河道总督有无作为,两江巡抚可还清廉,他们只怕就要信口胡说。”
康熙笑骂句:“就你歪理多。”
到底心情好许多,道:“空穴来风,并非无因,这段,得好好查查!若真有人敢借着修堤大发横财,朕绝不轻饶!”
。
“走。”相处日子久,于成龙也随意起来,喝口,五官皱成团:“酸。”
胤祚笑嘻嘻道:“酸才提神呢!”
看眼康熙脸色,悄悄问道:“刚刚那渔民,说不好话?”
他虽放低声音问于成龙,但他离康熙比离于成龙还近,康熙怎可能听不到?
喝几口果汁,情绪舒缓下来,叹道:“如今吏治,是要好生整顿。不要看个县丞、县令,芝麻大小官儿,可老百姓就在他们手底下捏着呢!巧借名目,横征,bao敛,借端勒索,个比个手段高!譬如个小小纠纷,非要牵连到许多人,不把相干人等油水榨干,绝不结案!老百姓说,八字衙门朝南开,有理无钱莫进来,可不是随便说说!你说他们捞这些钱做什?除中饱私囊,大多就是孝敬上官!”
“那些巡抚、都督,明明知道这些勾当也不参劾,反而谁孝敬银子多便举荐谁,上下沆瀣气,狼狈为*!长此以往,大清朝廷,岂不被这些赃官、贪,,g给占满!”
胤祚安慰道:“朝廷是有这样贪,,g,可也有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清官啊,哪里就如皇阿玛说那严重?再说,皇阿玛既然知道他们把戏,要收拾他们岂不是轻而易举?犯不着为他们生气。”
又道:“只要皇阿玛慧眼识英才,多任用清官儿,清官自然也只会提拔
知道他这是间接问自己,康熙冷哼声,怒道:“胤祚你知道他们说什吗?他们说,‘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,不溃堤怎会修堤,不修堤当官怎挣银子?’简直岂有此理!你看看,这就是大清官儿!大清,靠着这些官儿,怎能让百姓安居乐业?怎能让天下太平?”
见康熙发怒,胤祚也不恼,眼珠子转,道:“先前儿子曾经听过出戏,名字不记得,但是里面几句唱词好玩紧,皇阿玛唱给您听啊……”
他站起来,甩着袖子,有模有样唱道:“听说那老包要出京,忙坏东宫和西宫。东宫娘娘烙大饼,西宫娘娘剥大葱……”
“噗!”于成龙紧急之下举起胳膊,将喷出果汁用袖子挡住,总算免御前失仪罪过。
康熙亦忍俊不禁,笑道:“在哪儿学这乱七八糟东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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