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熙也浑然忘自个儿是尊重胤祚意思才叫他过来问声,干咳声,道:“内务府奴才是不太像样子,叫你过来,就是让你去问声,到底是怎回事儿。”
胤祚“噗呲”声笑出声,摇头失笑道:“这种事儿,哪里需要问?皇阿玛想知道,儿子说给您听就是。”
康熙讶然:“你知道?”
虽然胤礽话里话外,这事儿和胤祚有点关系,但他却清楚,以胤祚脾气,不高兴直接连太子都按在水里,哪耐烦用这种法子拾掇人?
“不光儿子知道,这整个宫里,大约也就您和瑜亲王殿下不知道。”
康熙顿时变脸色,怒道:“这才好几天呢?又开始胡闹!不知道让底下人把头发擦干再来吗?你原就有心疾,先前又伤底子,如今全靠药膳养着,这几日没犯病就觉得自个儿好是吧?”
梁九功早叫帮人进来围着胤祚,散散头发,递递帕子,又将他微潮大氅褪拿去火上烤,给他先披件毯子御寒,又派人去德妃那儿看看有没有他留旧衣服。
胤祚坐着任由他们折腾,不满道:“儿子倒想在家好好休息,这不才洗澡,饭刚摆上桌子,您就派人去叫……儿子又累又饿赶过来,倒还要挨顿臭骂。”
康熙皱眉道:“吩咐御膳房,不拘是什,赶紧做口热过来给他垫吧垫吧。”
“嗻。”
他们闹成这样,皇阿玛但凡还有丝顾及瑜亲王,就不会再让科岱掌管内务府,毕竟日后他过得如何,除皇阿玛态度,就看内务府如何行事。”
旺财愤愤道:“这太不公平,凭什他无缘无故罚科岱大人,完万岁爷还要撤科岱大人职!”
“说什公平不公平呢?”胤祚翻个白眼,道:“谁让科岱不是皇阿玛生呢?”
走到哪儿不都是这样?儿子把人得罪死,甭管是谁错,先护住儿子再说啊!
“行,帮爷收拾收拾,别让皇阿玛等久。”
喝口水润润嗓子,才道:“这宫里日常、不太稀罕东西,都是由内务府分派,这东西有好有坏,有多有少,不可能碗水端平,哪怕真碗水端平,也难免会有不满意。所谓顺哥情失嫂意,内务府不管怎分,总会有人不满,为不给自己找事儿,他们自有
梁九功应,挥手令人去传话,又亲手给胤祚端热茶上来。
胤祚接过喝口,道:“皇阿玛叫儿子过来,是为瑜亲王那几个橙子吧?”
是为瑜亲王那几个橙子吧?
这话说康熙都差点脸红,虽然这事儿看起来仿佛蛮严重——先是内务府奴才苛待皇子、刻薄亲王,然后胤礽罚正二品大员跪足足两个时辰,再然后,个郡王和个亲王言语冲突起来——但是,从根子上来说,可不就是为几个橙子?
为几个橙子,把身体不好刚洗完澡没吃饭还湿着头发儿子叫过来,好像是过分点儿哈……
——
到康熙那儿,果然胤礽也在,两个人坐很近,正讨论《论语》呢,脸上都带着笑,气氛好很。
胤祚上前请安:“皇阿玛。”
康熙嗯声,放下书,招手道:“过来坐。”
胤祚走近,还不及说话,梁九功便是声惊呼:“爷,怎湿着头发就出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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