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六?”康熙将折子扔在茶几上,不耐烦道:“你跟着胡闹什?老六怎能做太子?”
胤禛反问道:“六弟为什不能做太子?”
“他有心疾!”
“可是十九年来,六弟心疾只犯三次,除六岁时他奶娘出事那次,就只有太皇太后娘娘过世,还有儿子遇刺,才发作过两次!皇阿玛将他贬为庶民时,他没发病;在冷水中泡几个时辰,也没犯病……太医也说,只要将养得法,并不会有损寿元。”胤禛道:“六弟心疾,根本就不是他不能做太子理由。”
康熙默然,又微微叹息,只看小六儿犯病原因,也能看出他性情如何,叹口气道:“小六儿为人太重情义……”
胤禛道:“年终汇总已经做得差不多,只剩下些零零碎碎事儿,户部欠银也几乎都收回,只剩下江南孙、李两家,是皇阿玛发过话,容他们五年内缓缓还清——前些日子,他们又各送几万两银子过来。”
康熙点头,老四能力,在几个儿子里是最出众,可惜为人刻薄冷漠,否则他也不必犹豫什。
却见胤禛说完,忽然起身跪下,恭敬道:“儿子今儿来,是来送折子。”
从袖子里取出折子奉上,梁九功忙上前接过。
康熙微微皱眉,这种私下场合上折子,便是大臣,也只需站起来以示恭敬,老四这般做派,是出什大事不成?
九功嘿嘿直笑。
康熙道:“听说这几天下朝以后,有人赖在宫里不肯走?”
梁九功笑道:“也算不上,就是在和郡王专留出来给他们更衣歇脚偏殿里,聊聊天,喝喝茶……说他们衙门冻死人,写几个字手就僵……”
这是想让他给他们衙门也装暖气呢!康熙嗤笑声,道:“你说,若老六说,谁荐他当太子,就给谁装暖气话,这会儿那箱子里会不会全是胤祚名字?”
梁九功看眼忽然脑洞大开主子,想想在偏殿听到那些埋怨和羡慕:这个……还真不好说。
“六弟重情没错,可是也重是非。”
是啊,康熙伸出手指按着太阳穴,小六儿心疾并不严重,又心存百姓……说他不懂政事,可那日在朝堂之上,他信口胡诌几条几点,哪里像是没有主意?说他心无大志,免丁税、免盐税,这些连他都不敢想东西,老六不仅想,他还在做着……
为什就没想过让他当太子呢?
何止自己没想过,连满朝文武也都没想过
接过折子打开,口中问道:“什事儿值得你这般慎重?”
胤禛沉声道:“是儿子荐太子折子。”
康熙皱眉,道:“朕似乎没说过,让你们也上折子举荐太子吧?”
胤禛答道:“可是皇阿玛也没说,不许儿子们上折子。”
康熙盯着他看阵,才低头看折子,胤禛木着张脸,对康熙锐利目光全无反应。
难得主子开玩笑,梁九功正要说话凑趣儿,门口传来通报:“万岁爷,雍郡王求见。”
康熙点头:“喧。”
片刻后胤禛进门,肩头还带着雪花,在门口将外衣褪,请安。
康熙吩咐他近前坐下,问道:“前儿还听老六说,你忙脚不沾地,这会儿怎样?”
户部年终时候总是最忙,今年又有清理欠款事儿耽误,所以时间格外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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