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在其位不谋其政,儿子想法也未必就对,而且刑部自有其行事法则,若是人人都仗着权势去插杠子,那不都乱套吗?”胤祚嘿嘿笑,又道:“其实儿子确实觉得那寡妇可怜,所以上次和八弟喝茶时候,同他稍稍提那下——当然怎判,还是看刑部自个儿。”
说是不插手,其实还是插,不过比直接让奴才拿着他写条子去刑部指手画脚,要委婉多。
康熙嗯声,不置可否,扔个折子过来,道:“看看这个。”
“什?”胤祚只当又有人在参自己呢,打开折子看,却是个知府请罪折子。说是因今年秋季欠收,许多百姓家中颗粒无存,不得已私自开广宁仓赈济百姓,说他自知有罪,请万岁责罚云云。
胤祚皱眉道:“这是边关之地?”
“皇阿玛是说那个死儿子寡妇?听旺财提起过。”
那寡妇是四川来,她丈夫去年去世,给她留下个六岁儿子,和二十亩良田,她就守着儿子和田产过日子。不想有天,她儿子忽然不见,寡妇疯似得找人,直到晚上,才有人告诉他,说看见她小叔子将他儿子带到山上玩去。
她找早就回家小叔子去问,却说她儿子自己在山上跑丢,妇人忙去找村长,村长组织起村民连夜去找,却发现早被野兽咬死,只剩下啃得七零八落尸体。
那寡妇哭死去活来,安葬孩子以后,就去县里告她小叔子,说小叔子为谋夺她丈夫留下财产,故意害她孩子。县官以野兽伤人,纯属意外为由,将她打发回去。等她回到家里,丈夫族人却对她告状事极为恼怒,说她是外姓,又无子嗣,将她二十亩地和房子强夺去,给她小叔子。
那寡妇哭求无果之后,就踏上告状旅程,从知县到知府到巡抚,最后直告到京城。
他记得广宁仓是设在边关附近城镇,以备战争突发时,好随时调拨充作军粮,这广宁仓,按规矩除以新换陈,不到战时是绝对不能开。
胤祚看完,楞楞瞅着康熙,道:“让儿子看这个干嘛?”
和毛钱关系没有。
康熙不动声色,道:“你对此事有何看法?”
胤祚想想,道:“记得地方上有常平仓可供赈灾、平抑粮价之用,他为何会动用广宁仓?若是常平仓都早用完,他先前干嘛去?还有,儿子看到折子最后,除请罪,半句也没提到后面准备如何行事,现在才几月份呢?百姓靠着广宁仓能熬到明年秋熟?广宁仓空,他就没想着怎再填起来,若是忽然打仗怎办?这
“胤祚你觉得,这案子该怎判才对?”
胤祚毫不犹豫道:“故意杀人,斩立决。”
“哦?”康熙颇为意外,道:“为什?也许真是那孩子自己跑丢呢?”
“但孩子是他故意带去山上,他瞒着孩子母亲将孩子带走,孩子走丢之后,他明明知道山上多野兽,个六岁孩子根本毫无自保之力,却不寻找,二不告知孩子家人,这不是故意杀人是什?”胤祚道:“譬如有人将不会水人推下水,难道要说杀人是水,不是他不成?
康熙点头,道:“说倒有几分道理……不过,你既然有这个想法,怎没见你找人去刑部说说此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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