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禛打断道：“柯大人说法是善法，要徐徐图之，从长计议，难道不是说，要细细商议出
个稳妥
执行方法吗？既然如此，不是赞成是什
？”
“这、这这……”柯启朝气无语：谁不知道在朝上说“从长计议”，意思就是表示反对？这位爷怎忽然变得这般无赖，居然故意扭曲他话！
“四哥。”胤祚声音忽然响起，道：“
倒是觉得，柯大人意思，是说是否执行要从长计议，而非如何执行要从长计议。”
柯启朝大喜，向胤祚行礼道：“太子殿下所言甚是。”
胤祚笑问道：“不过，柯大人，孤还是觉得，你谨慎太过
。若觉得法是善法，那就赞成，觉得不是
然而片刻之后，他们将“战斗力太弱”这几个字，又生生吞下去：火耗归公，摊丁入亩——这位爷，是要翻天啊！
先是阵诡异沉默，完又爆出热烈讨论，最后在康熙声不耐烦咳嗽后重新安静下来。
见许久无人上前说话，康熙点名道：“柯爱卿，此事关系大清税务，你身为户部尚书，有何想法，尽可提出来。”
“法自然是善法……”柯启朝干咳声，道：“只是自古以来，变革之事往往带着许多风险，利民善法到地方，变成害民、祸民之根源事，也不在少数。老臣以为，此事关系重大，还是从长计议，徐徐图之好……”
此言出，周围人纷纷点头表态：“是啊是啊，需从长计议，万万不能操之过急啊！”
…也许康熙这会儿是被他们说动，但在完全不差钱情况下，若有无数老臣哭诉劝说，再加上各地再闹出些乱子来话……
他真很担心，摊丁入亩之事，胤禛扛住所有压力，最后却败在康熙手里。
胤禛依旧神色平静：“自有办法。”
胤祚道：“相信四哥有办法，但是也有立场。好歹也是太子，旁也就罢，在这样大事面前，无论赞成还是反对，必须有态度。”
胤禛皱眉不语，胤祚叹道：“四哥你放心，政事不太懂，也不会逞强。”
待这拨声音完全过去，康熙才望向胤禛：“胤禛，众位大臣话，你都听到？”
火耗归公（原是收火耗银子归国家所用，现在变成火耗银子归国家承担）也就罢，确确是善举，但摊丁入亩，说实话，康熙其实是不太赞成……如今四海升平，百姓安居乐业，何必非要折腾这出？稳定才是最要紧。
胤禛面无表情答道：“既然众位大臣都赞成此事，儿臣甚是欣喜。臣以为柯大人所言甚是，还请皇阿玛指定人手，制定详细计划。”
康熙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住，柯启朝眼睛下子瞪大：等下，等下等下！他什时候说赞成此事？
忙拱手道：“万岁爷，老臣意思是……”
也许你有你办法，但不想看见你腹背受敌。
他身体，也容不得他操太多心，他唯能做，就是帮他挡住来自康熙压力，并且用自己做个标杆——就算皇上动摇，天下臣民也会知道，还有个太子是坚持。
胤禛终于不再说话。
……
三呼万岁之后，朝臣看看坐在康熙侧下方胤祚眼，再看看胤禛，叹气：这次雍亲王战斗力实在太弱啊，有负众望，有负众望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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