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祚率先出门，胤禩落后半步，不紧不慢跟在他身侧，问道：“六哥写
是什
？”
胤祚道：“
不是新收
几个弟子吗？每天给他们上半日课，每天讲些什，总要提前准备
下吧？”
胤禩不赞同皱眉，道：“六哥，太医说，让你不要费神。如今连皇……”
他没说下去，顿顿道：“六哥，你身体要紧，这些事，等以后养好身子，慢慢来就是。”
胤祚怎会不明白他意思？如今连他爹都不敢让他看折子，他却还为几个平民费心……
轻轻将稿纸放回去，目光微抬，落在消瘦不成样子胤祚身上，微微叹口气。
在他印象中，他这个大他不过岁哥哥，永远都是耀眼令人难以直视存在。以前，他以为那不过是皇阿玛宠爱在他身上形成光环，后来才慢慢明白，他本身散发光芒，比所谓光环，更加明亮百倍。便是如今他病弱消瘦成这般模样，也依旧拥有让人无法忽视力量。
他正用种奇怪但非常悦目方式握着鹅毛笔，有时候写很快，有时候又会停顿很长时间。那抿紧唇，低垂长睫，专注让胤禩甚至不敢太用力看他，怕自己目光会打扰到他。
不记得过多久，胤祚终于放下笔，下意识紧紧衣领，他最近变得很怕冷，总是觉得时不时从骨子里透出股寒意来，而无论他穿多少衣服，似乎也不会感觉热，只是大量出汗。
件斗篷轻轻落在肩上，胤祚抬头，便看见胤禩含笑脸。
是太子耶，这样也忒没架子！
胤祚已经开始继续写字，口中道：“让你去便去，废话天比天多！”
于是废话天比天多旺财嘟囔嘴，蔫蔫去。
两刻钟后，底下人来通报：“主子，廉亲王殿下来！”
胤祚道：“请。”
微微笑，道：“其实也不光是为他们。你知道，学东西，又乱又杂，上书房教，皇阿玛教，洋师傅教，还有自己看好些书……乘机整理下，也是好。”
胤禩默然不语。
胤祚知道他在想什，也不再多说，两人安静走段，胤祚伸手从树上摘片叶子下来，递给胤禩。
胤禩和胤祚对视眼，微微笑，伸手接过，放在唇边呜呜咽咽吹起来。
胤祚歉然道：“八弟久等吧？最近想到什，总忍不住记下来，怕回头就忘。”
胤禩摇头，笑道：“也没多久……六哥写完吗？”
“完。”胤祚伸个懒腰起身：“八弟陪走走？”
胤禩过来搀扶，道：“好。”
胤祚摇手拒绝，笑道：“没那夸张，几步路还是走得。”
原本没精打采旺财猛地惊，道：“主子，您是不是早就知道廉亲王要来？”
胤祚不答，道：“你去帮迎迎。”
片刻后，胤禩进门，苦笑着拱手：“六哥。”
胤祚手里活还没完，这会儿思路顺畅，有点舍不得放下笔，抬眼笑笑，道：“八弟先坐坐，很快就写完。”
胤禩应声，却也不坐，而是走到胤祚身侧，将他写好稿纸拿起来看，不由微微愣：他自认学识不差，但纸上字他个个认识，合在起却只能看个似懂非懂，上面绘图，更是如看迷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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