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脚就要出门,却被王夫人把拉住,道:“到这会子,你还跟着添乱!外面事,自有老爷和你珍大哥哥做主,你好生在家呆着罢!”
她点力也不敢留扇着自己脸:“都是奴婢错,奴婢该死!奴婢该死!”
宝玉几个早就被惊得说不出话来,贾母也气手脚发软。
惜春伸手,指着婆子哭骂道:“都是府里待你们宽和,玩儿又是懒得管事,才纵你们无法无天!什人多走散,怎宝玉每次出去,从不见有人走散?分明就是你们不管主子死活,自己耍乐去,如今出事儿,不赶紧回来报讯,还想着蒙混过关……若玩儿没事还好,若是万出什事,看饶你们哪个!”
见她气浑身发颤,泪流满面,王熙凤忙搂住,劝道:“妹妹先别忙生气,如今最紧要,是赶紧把人找回来……妹妹放心,当初先生相面,就说玩兄弟最是多福多寿,断不会有什事!”
又问:“可在前面回老爷、二爷?”
春脸色煞白,猛地站起来,还不及说话,就听王夫人斥道:“你这老货,浑说什?玩儿好好在庙里给药王菩萨烧香呢!再敢胡说吓着老太太,看不打烂你这张臭嘴!还不来人把她给撵出去!”
又劝道:“老太太别着急,八成是这婆子躲懒,和玩儿错开,故意来危言耸听。玩儿身边带着七八个人呢,好端端怎会走丢?”
底下人七手八脚来拖那婆子,惜春哀声道:“老祖宗!”
贾母骂道:“还不住手!你们这些混账东西,在面前还要弄鬼!你说,到底是怎回事!”
最后句却是问那婆子。
婆子道:“他们都还在找着,只回来奴婢个,先到老太太这儿。”
王熙凤便不再问,赶紧派人去寻贾琏,让他将府里人都撒出去找。
贾母终于缓过神来,遣人去前面禀告贾政,令他写帖子去报官,又派人去东府告知贾珍。
捂胸哭道:“让他们派人去找!都去找!若是玩儿有什闪失,便是立刻死,也没脸去见大哥大嫂,和那可怜侄媳妇……可怜她挣命生下孩子……”
惜春更是大哭起来,宝玉抹泪道:“也带人出去找找。”
众人忙撒手。
底下那婆子,正是贾玩奶嬷嬷,跪在地上哭道:“今儿是药王菩萨诞辰,们陪着玩哥儿起,去庙里给菩萨上香。因庙里人多,不小心就走散,只奴婢和陈老三道,陪在哥儿身边……
“许是因为殿上烟火味太重,或是庙里师傅们发放素面窝窝里,加些许药材缘故,哥儿才末时就犯困,偏赶车小厮遍寻不着,马车也不知道被他赶到哪儿去。没法子,只得奴婢个守着哥儿,陈老三去寻人,后来奴婢内急,去方便下,回来就不见哥儿……”
王熙凤骂道:“你们都是死人吗?未时丢人,这会子都到酉时,才来回报?”
婆子哭道:“哥儿不见,奴婢们都慌手脚,四处打听,怕时间久更不好找,没成想到现在都没见影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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