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生……可是他真
会有脱胎换骨、涅槃重生之日吗？
少年沉默下来，身后贾玩也渐渐熟练，动作快
起来。
便是快，等将少年云生长发用布条捆好时候，贾玩也已经困眼睛都睁不开。
贾玩将瓦罐和馒头挪到少年探手可以拿到，却不会不小心打翻
“娇气。”贾玩咕哝
句，放轻动作，于是原本就进度缓慢工程，变得更慢。
正忙着呢，只听少年又道：“你叫什
名字？”
贾玩反问：“你叫什名字？”
少年默然。
若他有重见天日之日，那这段经历，毫无疑问将是他人生中最不堪段日子，怎肯以真名示人？
不知怎着，贾玩从少年声音里听出几分紧张，他“嗯”声，眯上眼，头开始有下没下点着。
少年不再说话，动作却快起来，次成功。
贾玩摇摇头，果然觉得清爽好多，道谢，准备找个角落睡觉，却听少年淡淡道：“
帮你梳，你也帮梳下吧！”
贾玩懵着脑子想想：好像是这个理儿，礼尚往来嘛！这少年比他还狼狈，看他刚才擦手细致劲儿，肯定是个讲究，忽然主动替他梳头，定就是为让自己也给他梳梳……
于是强忍着困倦，站到少年身后。
拿着条雪白帕子，沾水，正在细细擦手。
少年低眉敛目、神情严肃，像是在做件极为神圣事般。
这双原本娇养惯手，这些日子，杀过人，沾过血，被人用鞋底踩在地上摩擦过，被他在墙壁上疯狂捶打发泄过，如今已是伤痕累累、污渍斑斑。
就着少可怜水，他将手细细擦遍又遍，而后才伸入男孩发间。
虽在稻草中滚几天，男孩长发乱则乱矣，却不脏，顺滑柔软如同丝缎般，手指穿梭期间，清凉丝滑，毫无窒碍，委实是种难得享受。
若他就此沉沦，以前名字，又何必去玷污？
他既如此想法，这孩子自然也是如此，难怪问几次都不肯告诉他姓名。
却听身后男孩清澈声音传来：“你可以叫云落。”
少年嗤笑声：“云落，从云端跌落？好没出息！”
又道：“既然你叫云落，便叫云生好。”
少年头上又是血又是泥又是汗，头发板结厉害，让贾玩有点无从下手，深感这买卖做有点亏。
他上辈子留十几年小板寸，这辈子更是连梳子都没碰过，哪会梳什头？
好在他技艺虽不精，态度却认真——前世老爷子管严，凡是做便做，不做便不做，最不能容，便是明明答应，却糊弄差事。
他忍痛也倒半碗水，将给少年包扎用剩里衣撕块下来，遇到打不开结，就用水沾湿、抹顺，点点撕开。
“啊！疼……慢点慢点！”少年抱怨道：“你轻点儿。”
“这手艺……差评！”
贾玩腹诽着，这少年也是养尊处优惯，哪里会给人梳头，在他头上胡乱捣鼓着，每次好容易拢到起，不小心就又散……
少年看着凶巴巴，动作却比他房里丫头还要轻柔，这样在他头上遍遍折腾，弄他都快睡着。
“睡”这个字进脑海，身体立马有反应，个大大哈欠如约而至。
“又困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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