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贾玩气急败坏准备顶嘴,又道:“这些日子以来,们查到私盐虽不算多,又数次失手,然而与而言,不过白跑趟,留把柄让他们去陛下面前嚼嚼舌根罢。
“但这些人,却已足足两个多月,连颗私盐都没能运出去。每拖日,损失便是海量银子。若只是少挣些也就罢,偏偏有些份额,不是你少挣就可以不给……他们岂能不急?
“设下陷阱又如何?以为会因此束手束脚,让他们有机会暗度陈仓?偏偏明知是陷阱也要去搜,看他们谁还敢动!
“杀人又如何?
贾玩噎,道:“当然是前者。”
林如海将最后几个字写完,封入信封,交给管家拿出去,道:“便当你是前者。”
继而道:“前日因拐卖幼童之事,漕帮被抓帮人,其中有几个可抓可不抓,们明面上轻轻放过,暗中却以口供相胁,令其为们通风报信,好在他们搬运私盐时,来个人赃并获。
“有他们相助,们倒是成功几次,接连截获私盐数千斤。只是从半个月前开始,便屡屡失利,连数次,大动干戈却未有所获,搜出来,或是官盐,或是粮食药材……显然是故意设下陷阱引们向里钻。现如今,已有御史将等扰民之举,据折上奏。”
他顿顿,看贾玩眼才道:“今天早,河道边发现七具尸体,或醉后失足溺亡,或互殴而死,或被野兽袭击,或误食毒物……”
贾玩很好奇,如果贾雨村知道,他拍马屁加表功行为,会适得其反,让林如海对他感官大变,不知心理阴影为几何?
林如海看眼自己小徒儿,托着腮,抿着嘴,眼睛里幸灾乐祸简直快形成字幕,不由摇头失笑。
到底还是个孩子。
人和人之间缘分,很难说清。
他原在困局之中,这孩子出现,便打破困局,又送他个莫大机缘,偏性子,又同他这般契合。
林如海不说,贾玩也猜到死是谁,皱眉道:“这些人好大胆子!”
“不只如此,”林如海淡淡道:“七个人,死因各不相同,尸体却都聚集在半里之内河道边,其挑衅警告之意昭然若揭,也不怪林全会沉不住气。”
贾玩道:“倒觉得,他们更沉不住气。”
明知林如海等人是皇帝钦点,为便是抑制私盐买卖,这些人不稍作收敛也就罢,竟然明目张胆杀人行凶、陈尸警告,在贾玩看来,这哪里是胸有成竹,肆无忌惮?根本就是狗急跳墙。
林如海看他眼,道:“读书习文上蠢笨如猪,别上面倒是敏锐。”
个八岁稚童,出生于公候之家,从小被童婢环绕,有长辈呵护,从未曾见过风雨,骤然面对人间最黑暗面,却能依旧从容,活泼却不轻浮,冷静而不冷漠,由不得他不生出爱才之心。
“师傅,”贾玩道:“您最近差事,可是有些不顺?”
林如海已经重新拿起笔,继续写书信,口中道:“怎说?”
贾玩道:“师傅向来从容,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,徒儿从师傅身上自然看不出什,但林全今儿可焦躁很呢……不仅焦躁,而且气愤,好好走路都要踹脚路边花花草草。”
林如海抬头看他,道:“你这是想替为师分忧呢,还是在告他状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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