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玉笑道:“痛快痛快!原该如此!”
贾玩看他眼,道:“数月后,书生事罢返乡,屋主发现精心培育几株梅花尽失其姿,无奈之下,连根除之,弃于荒野。”
宝玉“啊”声惊呼。
贾玩道:“故事便到此为止,只是想不通,那书生对梅之爱,是真是假?他难道不知道,他擅改其姿,会使它们不能见容与主人家?
“他若爱梅,何不振臂呼,改梅乡之风气,若实在无能为力,也可以劝说屋主,又或者花些银钱,将其购买下来……他这般不顾梅之死活,只顾令其以他以为正确方式生存……与梅乡之人何异?”
简直让他个现代人,都瞠目结舌好吧!
看着贾宝玉那张余怒未消脸,他真好想问句:宝二哥,大冬天,你那□□底下冰凉凉、黏糊糊,难道不难受吗?
对对对,不进侄媳妇屋里,是思想太龌龊,您老人家最干净好吧?
不过他也知道,宝玉这个人,确善良真诚,对谁都没坏心眼儿,只是在某些地方容易犯痴,才会如此,自不会戳破他——若说破,宝玉和秦可卿自然没脸见人,他自己也尴尬。
想想,笑道:“宝二哥,前儿翻闲书时候,偶尔看到则小故事,有个问题总也想不明白,宝二哥年纪比大,经事也比多,可否帮解惑?”
贾玩说完,见宝玉痴痴傻傻说不出话来,便道:“宝二哥且慢慢想吧,若想明白,别忘告诉弟弟声。这会子要过去给老太太请安,宝二哥可同起?”
宝玉脸色依旧难看,但见贾玩不再提那些可厌话,神色稍霁,且对他说闲书上故事也有些好奇,道:“你且说来听听。”
贾玩道:“故事说是江苏有地,人皆爱养梅,顾又称梅乡。因时人曰,梅以曲为美,直则无姿;以欹为美,正则无景;以疏为美,密则无态。故此地养梅,多以绳束尺缚之,以求曲、欹、疏之美。”
高中学那篇病梅馆记,贾玩也就能记住几句名句,胡编乱造道:“后有外地书生,来此地赁屋暂住,得知此风俗后大怒,梅乡人因自己喜好,便斫其枝、曲其正、遏其生气,何其残忍,安敢自称爱梅者呼?”
听到此处,贾宝玉击掌赞道:“此言大善!”
贾玩继续道:“书生所赁屋子里,亦养几株梅花,书生怜之,断然毁其盆,系埋于地,解其棕缚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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