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家伙儿都说,是老太爷显灵。
“又说老太爷去没几日,大爷就找大波人,日日在天香楼里吃酒赌博,睡女人嫖男人,就这样老太爷都没显灵,这会儿忽然显灵,怕是有人做更伤风败俗事儿……
“不然大爷怎忽然想起来,要请道士来打蘸呢?”
倒没人议论是什更伤风败俗事……这个没什讨论
玉盏虽是下人,却是“长辈”丫头,贾蓉不好仗着主子身份呵斥她,只能陪笑道:“姐姐说很是,要不是实在没法子,也不来求二叔……”
贾玩道:“倒不知道,府里竟艰难成这样……玉盏,去开箱子,取八百两给蓉哥儿。”
又道:“也不必还,父亲去世,未能及时赶回,此刻尽份心也是应该。”
贾蓉千恩万谢走,玉盏道:“爷您就是太实心,府里哪里就到这个田地?不过是大爷变着法子从您手里诓钱罢。”
贾玩摇头笑笑:“不妨事。”
道:“好丑个小东西。”
小小团,瘦骨嶙峋,光秃秃大耳朵,粉色鼻子,张小脸上就剩双大眼睛,骷颅头似得。
玉盏“噗嗤”声失笑道:“那猫猫狗狗,毛打湿都这样,等干就漂亮……爷,咱们养它吧!不然这小只,出去说不定就被大耗子给叼走。”
贾玩蹲下来在小家伙脸上戳两下,小家伙也不恼,用小爪子捧着他手指头就舔,粗糙粉嫩小舌头跟小刷子似得刷着,倒蛮舒服。
想到它昨天晚上“壮举”,贾玩拿手指头在它额头上轻戳两下,道:“那就养吧!”
玉盏叹口气,道:“爷您还不知道呢,昨儿晚上出事。”
贾玩怎会不知道,随口笑道:“怎?”
玉盏忧心忡忡道:“说是昨儿三更天,二门外园子里,听到声女人尖叫。大家怕是出什事,赶紧点灯笼去看,结果人没找到,但看痕迹,竟像是有什东西从荷花池里爬出来……后来又在通往二门路上,找到块女人帕子。
“最后找到天香楼,所有人都吓坏,天香楼楼底下,竟然到处都散着金丹。
“谁不知道咱们家老太爷,就是吃金丹,bao毙?
都是起装鬼吓人战友,相互照应也是应该。
等收拾停当出来见贾蓉,发现那小子表情奇怪很,副又兴奋又害怕又痛快模样儿,见贾玩出来,笑道:“二叔,父亲说先前老太爷事操办太草率,心里有些不安,想在天香楼上设坛,请九十九位全真道士,打八十日解冤洗业醮。”
贾玩点头,道:“这是好事,请就是。”
贾蓉尴尬笑,道:“只是……最近因给老太爷办丧事,花销不断,又划万五千两给蔷兄弟去置办东西,如今竟时拿不出那多银子来。父亲说,让侄儿过来求求二叔,看能不能先借五百两银子支应几日,等账上有闲钱就还。”
“这话说可奇,”玉盏进来上茶,道:“宝玉、环三爷,哪个不比们爷年纪大,现如今在学里念书,每个月除月例银子,还有八两点心茶水钱……们爷长到十五岁,月例银子分未见,更不曾分过半点家产,如今公中事,倒问们爷来要银子……天底下哪有这样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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