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大乾高层因张友士这个小人物进京、进府而心神不宁,时间,仿佛连先前震惊朝野忠顺亲王派人刺杀贾珍案都遗忘。
当然,这只是假象,储君之事自然不容轻忽,难道太上皇、皇上事,就是小事不成?
只是所有人都默契不再提起——事涉最上面两位直接交锋,他们能出牌已经都出,再随便嚷嚷,反而会让自己成迁怒对象,他们此刻唯要做,就是安静等待最后结果。
在这热闹又安静等待中,这年春节眼看就要过去,街上日渐冷清,宫里依旧没有什动静。
贾玩因禁足加守孝原因,这段日子过得着实悠闲,唯有个百无禁忌家伙,时常上门打扰他清静。
太医曾说过,赵轶腿筋骨无损,朝痊愈,便和常人无异……
乾帝对皇长子偏爱尽人皆知,朝中早就有传言,说若非赵轶身体有缺,早被封为太子……
自古储君之位,立嫡立长,原本皇长子有腿疾,二皇子赵轩等若人占嫡长二字,自身也机敏好学、宽和仁爱,颇有贤名,是毫无疑问储君人选,如今多出个颇得圣心皇长子来,那储君之位岂不是凭空多几分变数?
最近数月几乎每天都去勤政殿晃圈赵轶忽然闭门不出;
乾帝赏赐源源不断送入皇长子府,十日内亲自去探望两次;
虽是过年,但宁国府几位主子都在重孝之中,便是贾玩没被禁足,也热闹不到哪儿去。
那日贾玩将吓得魂不附体贾珍送去玄真观之后,回府就听到下人来报——张友士到。
原该早几日到,只因雪深路滑,日路程足足要走三日,才耽搁到现在。
贾玩陪着吃顿饭,发现这张友士委实是个趣人,见多识广不说,学问、医术、武功皆有过人之处,并不排斥结交权贵,却又不谄媚攀附,深知进退之道……贾玩自己性子偏冷,向佩服这种人,似乎天生就懂得如何同人相处,仿佛只要愿意,就能在最短时间内和任何人成为知交。
安排张友士在府里住晚,第二天早便着四月拿帖子,送他去赵轶府上。
此刻,周凯周大世子便大大咧咧靠在贾玩书房太师椅上,手里捧着暖炉,懒洋洋道:“这些日子可把们冻得够呛,你倒舒服,天天在暖房里窝着……怎皇上也不禁几日足,让也窝冬呢!”
贾玩嗤之以鼻,就咱们周世子性子,真要禁他足,还不得抱着皇上腿哭天喊地?竟跑到他这里来说酸话。
太上皇、太后令人从库房翻出珍藏已久灵药赐过去;
宫中某个年纪不小且无宠贾姓娘娘忽然被皇上想起来……
以上种种,无不在加深着朝臣们心中某个揣测。
在无人处纷纷摇头叹息:从此大乾多事矣!
这年新春佳节,京城百姓犹自沉浸在喜庆之中,却不知头顶权贵们早已没过年心情。
去时候是四月和张友士两个,回来却只四月人——张友士在皇长子府住下。
原是极小件事,传递出来信息却是震撼。
面对无数太医名医都没能治好顽疾,没有几分把握,敢接诊?敢在府里住下诊治?
皇长子腿,有救!
消息传出去,整个大乾高层都震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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