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爷!爷!”
他早该想到。
“定当投桃报李,不负所托……”
这是那个人说过话,以他性情,答应过事,说过话,自然会全心全意去做,怎会允许因为自己,让他计划被掐死在襁褓之中?
原本切顺利,甚至远超预想,偏有那横来箭!
若不是为救他而分心,以那少年身手,何至于连箭都避不开?
愤怒,委屈。
告诉你睡不着,你不信,不许靠近,弄坏腿,不来看……
他像个怨妇似无理取闹,却连自己想要什都不知道,那种无论如何都抓不住无力感,快要将他逼疯。
才有让他追悔莫及那时冲动。
刚惊动护卫瞬间,他就后悔。
你……而你呢,像只水蛭样死死吸附在他身上,贪婪索取他切,肆意发泄自己情绪,任性、自私、狂妄……还有,无能。
所以他才去不返,所以才他足足八年,连看都不看你眼。
你活该。
你说过要变更好,要对他更好,结果却像个泼妇样在他面前胡搅蛮缠,甚至将他推进危险之中,差点要他命……
赵轶闭上眼,靠在椅背上。
想到那个人,身受重伤,个人在雪地里东躲西藏,咬牙拔下身体中利刃模样,他就恨不得刀剁自己。
他对那人现在情形无所知,不知道他伤势如何,不知道他是否脱身……
心急如焚,却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,连派人打探也不敢——哪怕在最亲信人面前,他也从不敢提起那个名字,只怕有丝丝可能,将他卷入更大危险之中……
“啪!”
又是耳光狠狠扇在脸上,黑暗中人眼中闪过狠意:赵轶,若你再这般毫无长进,若你再这样任性无能,索性别再缠他,别再见他,别再想他,别再……害他!
来场刺杀,是他早就计划好,精心筹备很久,负责假扮刺客死士也已经准备就绪,这原是个必死角色。
他当时只想着怎为难下眼前人,才将这个角色换成贾玩。
换贾玩,自然不必死,他武功高强,完全可以在护卫合围之前杀出去,可这样同样也宣告着计划失败——既然刺客武功如此高强,在皇子府中亦能来去自如,那他赵轶又凭什在刺客剑下逃生?
只是这些比起那个人安危来又算得什,所以他才会开始就叫他快走。
只是他想到,那个人同样也想到,才有这场“惨烈”刺杀。
这半个多月,他过得很辛苦。
双腿动弹不得,像废人样被人搬来运去不算什,最难熬,是睡不着。
自从八年前,那个人离开他身边,他就开始整夜整夜失眠,靠安神香才能入睡,那个时候,方子就已经被人动手脚,八年来,安神香中药越来越重,效用越来越小,长此以往,不必别人再做什,他自己就会变成个傻子。
这次他发狠要断那个东西,难道人还能被困死不成?等熬到极致,自然就睡。
他这样想着,熬着,状况天比天差,身体和精神已经绷紧到极致,却直还在强撑,不肯在人面前露出脆弱面,不想这样撑着,撑着,却在看见那个人瞬间,所有防线彻底崩塌,原形毕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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