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养你二十年,在所有儿子中,朕最心疼、最放不下就是你,结果就换你这样句话?”
赵轶嘲讽道:“父皇养,不是很合算吗?这多年来,那些人每刺剑,伤刀,父皇就能从他们身上得到无数好处,父皇这些年,卖儿子不是卖很开心吗?父皇哪个儿子,能比更值钱?”
“赵轶!”乾帝抬手欲打,最后却无力放下,捂着头歪倒在椅子上,不小心碰倒花瓶滚落在地上,碎成几块。
门外人听到动静,对望眼,却谁也不敢进去。
“轶儿,”乾帝声音虚弱无力:“你再给点时间……”
“还知道,父皇不仅不只是个父亲,而且还不只是个人父亲,在这个所谓家里,才是多余个。
“所以,走才是最好选择不是吗?从此朝廷清静,后宫清静,父皇清静,也清静,所有人皆大欢喜。”
“轶儿!”
赵轶道:“若父皇因为觉得亏待于,而不肯答应话,大可不必。父皇放离开,才是对最大仁慈。
“父皇知道为什提起船上事吗?是为诉苦?不,父皇你错,儿子是想说,比起在仇人脚下苟延残喘这八年,在船上那段日子,对而言如同天堂般。
听说这些,那就不说。”
“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赵轶不理,继续道:“和关在起,还有个七八岁小男孩,被他们惯药,昏迷很多天。
“每天做最多事,就是看他还有没有呼吸,身上还是不是热……自己舍不得喝水,隔阵子就给他喂点,无论多饿,都留下两个窝头,这样等他醒才有吃,怕他死,世上就只剩个人……”
“轶儿,”乾帝声音沙哑:“你以前从来没有告诉过这些……”
“父皇有时间,可儿子又有几条命可以陪父皇再等下去?”
“轶儿,
“太医让儿子入睡时,切莫将手放在胸口,以免噩梦缠身,可这八年来,儿子每晚都要将双手放在胸口入睡,只希望能再做次‘噩梦’,能再回到船上,在那里,至少能安心吃顿饭、喝口水、睡个觉……
“父皇,你知道吗?多希望当初没有找人去求救,哪怕是在江南,做个被无数男人压在身下羞辱小倌,也比……”
“啪!”
声脆响。
贾玩眼皮跳跳,知道某个口无遮拦家伙挨巴掌。
赵轶淡淡道:“面对个,亲眼看见自己断腿、伤嗓子、满身伤痕、骨瘦如柴夜夜噩梦儿子,都无动于衷父亲,还用得着说什?”
乾帝道:“朕何曾无动于衷?”
赵轶笑笑,道:“是,父皇雷霆大怒,借由此事,将盐政、漕运块从皇爷爷手里夺回来,张氏也倾力配合,立下大功……”
“赵轶!”乾帝打断他,却许久没有说话,末才无力道:“朕知道你受委屈,但朕不只是个父亲,朕不得不为江山社稷考虑,而且张氏是皇后,无凭无据之下,便是朕也不能随意处置她。”
赵轶淡淡笑,道:“知道父皇为难,知道父皇对张氏族有过承诺,知道张氏在稳定朝局上功莫大焉,知道皇后是父皇发妻,替父皇生儿育女,打理后宫……知道他们万般皆好,除容不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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