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玩道:“是局。”
周凯愕然,贾玩答案不意外,让他意外,是贾玩语气如此肯定。
贾玩从袖子里掏出块帕子,周凯狐疑接过,解开,里面包着小段树枝,周凯将它凑近闻下,惊道:“火油!哪来?”
贾玩道:“之前你们安置那些人时候,到附近稍微转下。”
他五感比常人强些,这些泼在灌木中火油虽然离他们行走路线有段距离,但还是被他闻到气味。
回去路上,所有人都没有说话,哪怕是向负责活跃气氛周凯,也恨不得把自己存在感缩小缩小再缩小。
将乾帝送回宫,将赵轶送回府,周凯终于长长舒口气,默然走阵,才开口道:“你说今天事,是局吗?”
贾玩问道:“你觉得?”
周凯苦笑道:“开始,越看越像,到后来,越看越不像,可现在想,又像。”
若非三月三这个特殊日子里赵辅请旨,乾帝怎会决定微服出游?
也正因为如此,他内疚八年,他孩子恨他八年。
此时此刻,他当年刻意回避东西,血淋淋出现在他面前,而这令人毛骨悚然幕,只是他孩子所经历,小部分罢。
“别看。”
听到儿子沙哑声音,乾帝艰难转过头,看见是赵轶背对着这幕僵硬身影。
他儿子在央求他……别看。
在身下,有少女,也有男孩,或者眼神空洞,或者流泪不止,或者奄奄息……
再后面,挤挤攘攘都是孩子——新近残疾孩子,或断腿、或砍手、或瞎眼……血淋淋伤口裸露在空气中,有甚至隐隐看见有白色蛆虫出入。
再后面,隐藏在漩涡般更深黑暗里,不知道里面隐藏着什……
贾玩站在原地,胃里涌出强烈呕吐感,偏偏浑身发冷,动弹不得。
他直知道,世上有这样恶,哪怕是太平盛世后世,也样不可避免,但知道,并不能减少半点直面它时受到冲击。
周凯阵
若非“老乞婆”两度出现,他们怎会轻易找到拐子线索?
若发生事不是拐孩子,而是其他,乾帝怎会亲自去查?
这多导致必然结果“意外”,让切都看起来是个局。
可又越来越不像。
路平安无事,那个拐子窝,显然已经经营许多年,只屋后那片累累尸骨,就不是造假来。
乾帝浑身开始颤抖。
正在逞凶男人们终于反应过来,惊慌爬起来,纷纷乱嚷:“你们是什人,怎到这儿来?”
“各位爷,有话好说……”
看着男人赤1裸身体上细小抓痕和其他,乾帝只觉得全身血液都朝头顶冲去,嘴唇颤动下,几乎用尽全身力气,才说出个“杀”字。
……
下瞬,赵轶转身,挡在他身前:“别看,别看。”
视线被宽阔胸膛占满,似乎有丝丝暖意渗透出来,顺着视线传递到他身上。
“别看。”
沙哑声音传入乾帝耳朵,又是另种冲击。
他知道赵轶曾遭受不幸,但他最终看到,是双腿虽残却表面完好、嗓子虽哑却能说话、夜夜噩梦却能在安神香下入眠赵轶……那段经历,他没有细问,也不敢细问,只句“杀无赦”,抹平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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