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腾半日,人不累,心累。
宁国府大树没,他只能自己做那颗树,身上缠满藤……他也想找棵树歇歇,哪怕不能替他遮风挡雨,能相互依偎也是
又向外走。
“赵轶,”少年声音从身后传来:“下次别再这说,会生气。”
声音不大,传到赵轶耳中却恍如救赎,赵轶闭闭眼,掀开帘子走出去。
贾玩听到他在外面吩咐,语气冰冷:“带两队人守在门口,别让不相干人进去,更别让人跑,若太上皇那边要人,交不出来就拿你们抵命!”
“王爷,贾大人伤等尚无头绪,太医院内擅长内伤人不多,要不要从民间请几个神医会诊……”
小日子,就心满意足。”
他无端想起前世。
前世他也算半个娱乐圈人,长得好,气质好,舞跳得好武功更好,练辈子武和舞,举手投足间干净利落不是旁人能比,那段时间,节目组和导演橄榄枝他收到不少,但哪怕对方说天花乱坠,他都拒绝干脆,只肯守着那点死工资,安安心心做武替和“舞替”——他说自己是小人物,不是自嘲,句实话罢。
只是如今世道,人和人之间等级分明,小人物想安心活着,朴实过日子,实在太难,且他也没有唾面自干修养,不敢如上世那般,味沉寂。
“如果不是父亲忽然去世,如果不是兄长要卖姐姐,在宁国府这颗大树底下,做辈子废物纨绔,才是梦寐以求生活,”贾玩道:“如今树倒,只能自己做那颗树,然而哪怕进御前,做侍卫,得陛下青睐,也还是那个心无大志小人物,只是……小人物也有小人物操守,做天和尚就要撞天钟,该做事,就要做好。”
“诊什诊?”赵轶冷冷打断道:“自己非要逞强,死也活该,省父皇为难。”
这是铁心不许他去?贾玩隔着棉布,摸摸脖子上伤口,已经不怎疼,反倒有些发痒,贾玩忍不住再次想:这人到底刷牙没有?
赵轶走,太医等人立马进来,继续他们救死扶伤大业。虽然赵轶说难听,但他们哪会将这位爷毒舌当真?那位太上皇跟前红人宣海到底怎死,他们最清楚不过,不就是因为这位小爷浑身是伤跪着听旨时候,那不开眼东西还个劲耽误时间吗?
进来看见少年身上伤裹得整整齐齐,衣服也换,碗里药也少小半,更是然,相互交换个心照不宣眼神,继续研究脉象和方子。
贾玩闭上眼睛装晕,不多时就浑浑噩噩睡过去。
不是爱逞英雄,只是尽本分罢。
赵轶僵硬在原地,言不发听他说完,从那些伤人话脱口而出时候,后悔情绪就几乎将他淹没,何况现在。
心里苦涩片,嘴唇张张合合,却始终吐不出那轻飘飘三个字,只恨不得几刀戳在自己胸口,死在这人面前算……他明明最想骂、唯想骂人是他自己,最后却喷向这个人。
自,bao自弃想,如今这个人,终于看清他本性,日后恐怕要对他敬而远之吧!好,也好,省得再被他牵累……
“你……”赵轶脸半侧过来,目光却始终没落在少年身上,哑声道:“好好养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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