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点后悔,早知道乾帝和太上皇这快就短兵相接,早知道他们交锋手段这般直接,他何苦白白受那三十杖?
看似不重内伤,到这个时候,却很要命。
贾玩瞥他眼,冷笑:“你就没骗?”
原不许他去,拗不过之后竟然什计划安排都不问,爽快安排人送他出城,如果他所料不差,顶替他出城柳湘莲,这会儿不知道被送到哪个犄角嘎达“养伤”呢。
只是眼下不是算旧账时候,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算账。
贾玩目光扫过狼狈不堪众大臣,扫过触目惊心鲜血残肢,扫过锐气全消侍卫禁军,随手拔下胳膊上箭,不耐烦扔到边:“慌个屁啊慌,之前学东西都喂狗?还不列阵!”
虽自幼习武却从未上过战场杀过人新兵蛋子,跟刀口舔血亡命之徒单打独斗、搏命斗狠……脑子有病!
素净黑衣,这身黑衣,这里有半人身上穿着便有——侍卫营制式铠甲内衫。
虽然脸依旧埋在阴影中,但已经有人猜出他身份——因不爱着甲,即便身在宫中也时常身内衬四处乱晃,普天之下也只这人罢……姓贾名玩,字逸之,自云“打小没输过”,御封诨号“无法无天”。
“怎是你?”
“你怎会在这儿?”
“老子就知道是你!”
再不理会他们,转身看向对面那群人。
军阵在他身后迅速成型,少年人站在阵外,甩甩方才砍人砍到发麻胳膊,再度拔出短剑:这次,是真要拼命吧!
这些人,好似打不过呢!
他其实到现在都还是懵,不过中间眯小会,怎睁眼画风就变,好端端庙堂权谋之争,变成江湖仇杀。
尽用些下三烂手段!
或难以置信或喜出望外失声惊呼从不同方向传来,侍卫们激动声音也在响起:“头儿!”
侍卫营首领、领班都是他们顶头上司,但能让所有人心甘情愿喊声“头儿”,也只人而已。
少年走近,身血腥味越发浓郁,火光映照下,略显沉重黑衣上映出重比重更深湿痕,头发上,衣襟上,有深色黏稠液体随着他步伐滴落……胳膊上还插着根箭。
时间没人说话,更没人出手,竟由着他走到两拨人之间,站到众侍卫面前:“陛下。”
“好啊你小子!”周凯开口骂道:“居然连老子都骗!”你他奶奶不是说去找王子腾茬儿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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